“谢师尊教诲,又得天降大雨之天时。”白泽说,“我已恰当日师尊所授之剑,可剑气澎湃,我提不动,故不能所用。”
“师尊说,有些东西,肉眼不成见,心眼反而能看得更加清楚。”白泽手抚柳剑,看着后山悬泉瀑布,参悟此中真谛。
柳庄天井,谢玄与柳灵仍鄙人棋,可暴雨却被槐树尽数反对,分毫没有沾湿二人衣衫。
他说的徒弟,就是柳灵。
“老神仙说,要将剑先练重,再练轻,最后举重若轻。”陈元方也似懂非懂,皱了眉头,“归正不管如何,我照做就是。”
谢玄傲然一笑,看着柳灵已然病愈的脸,抚了抚本身的山羊胡,道:“我谢玄的弟子,若不能只手遮天,翻云覆雨,非他之过,是我无能。”
“奉告你也无妨。”谢玄说,“老夫道门中人,对炼丹一事也略有研讨。我在柳庄,不会常住,不然必灾害并至。临别前,助元方,也助我那劣徒,于天道之路上,再进一步罢了。”
柴扉被人推开,来人恰是白泽。
手中柳剑无形,徒手可握。可瀑布之剑无形,如何握住?
白泽闭目凝神,将道术心法默记于心,然后拔腿赶在谢玄之前跑下山,窜至水潭,盘膝坐在大青石上,细心盯着面前的瀑布,怔怔入迷。
他恍然大悟,想起谢玄当夜一剑,那一剑,剑气如龙,回旋直冲夜空,那里有半分剑气的刚硬笔挺,清楚只要水之灵动!
剑皇传人,如果剑道平平无奇,难道让天下人笑话?
“妙极,想学!”白泽赶紧点头,问道:“师尊,此剑如何解?”
“心眼?”白泽如有所思。
“只是不知,道尊三月以后,要叮嘱小友何事?”柳灵考虑再三,还是开口扣问。
“还望师尊教诲。”白泽说。
入夜,白泽躺在床上。陈元方上床,见他未免,并肩躺下,说:“你在想甚么?”
“六合无极,道法天然!”白泽当即发挥道术,剑指腾空一划,大喝:“乾坤无量,问道借剑!剑来!”
“师尊教我!”白泽拜谢,“我要学这问道借剑之法!”
“无锋之剑,如何砍柴?”白泽奇道。
“啊?”柳灵惊声。
“我虽了然此剑何为,何如,何如!”白泽哈哈大笑,拄剑而立,任凭暴雨击打满身,沐浴苦楚。
“白泽。”谢玄俄然打断他的思路,问:“你可知为何,当日我斥你以血度气是歪门正道?”
“瀑布如何为剑。”白泽翻身,看着元方,问:“本日院中不见你,你去哪了?”
“不解其意。”白泽照实答复。
“好!”白泽点头。
白泽接棋子,支出怀中,回道:“三月以内,必破苦海三重天!”
“徒弟要教我此法?”白泽面前一亮。
一夜无话。
“我马上,便上山砍柴!”白泽提着柳剑,推了柴门,径直就今后山奔去。
“苦海九重天,不渡不能开释真气于体外,是真的。”谢玄说,“可未至此岸,不能一指凝剑气,是假的。”
“日月星斗,亦可为剑?”白泽诘问。
“嗯!”白泽点头。
白泽常常瞥见如许的师尊,他晓得他在想甚么,也晓得他要做甚么,更晓得那件事做后,成果如何。可他不能说。
瀑布照流如常,暴雨冷酷降世。白泽一剑,却涓滴没有剑气自瀑布涌出!
说罢,回身就走。
白泽不眠不休,整整想了一夜,还是不明,只好蒙头大睡一觉,醒来持续参悟。
“未至约定时候,你提早折返,想必是心中已有答案。”不是问句,而是必定,谢玄头也不回,鉴定来人恰是白泽。
“总有一天,你也会的。”白泽说,望着茅舍屋顶,听耳边的蚊子嗡嗡作响,说:“至于我,当然想成为那样的人。毕竟,我不能给我的师尊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