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灵药,我给你带来了。”余幼微见白泽不说话,将锦盒推给白泽,“都在内里。”又伸手提起酒壶,倒了两杯清酒,酒香浓烈,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暗香,“这是醉仙楼十年陈酿,醉神仙。尝尝?”
“我等你长大。”余幼微轻笑,纤纤玉指摩挲白泽眉心的山鬼印,然后转成分开芝兰居。
半晌,他感觉夜已经深了,将桌上物品收进手腕棋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起成分开房间。
青衣侍女不敢违背,当下将青纱宣纸递到余幼微手中。少女轻展宣纸,看了纸上那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恰是白泽手写的“折花赋妻欢”。
可余幼微出来了,满头青丝湿漉漉的,被她简朴挽起,一身百叠襦裙,披着狐裘,刚出浴的俏脸粉里透红,傲视之间,真如九尾妖狐,勾民气魄。
“为何白日没有直接给我?”白泽问。
白泽踌躇半晌,抬脚进了芝兰居,反手关上房门。却见房间红烛悄悄燃烧,四方红木桌上摆着一个锦盒,一壶老酒,两个青瓷酒杯,屋内并没不足幼微的身影。
余幼微回到这里,青衣侍女正仓猝筹算将沉香书案上的青纱宣纸收起来。狐裘少女见状奇特,问她:“如何?”
青儿白了他一眼,说:“我家女人说,想请公子醉仙楼一聚。还说你如果问做甚么,就奉告你你白日在商会要的灵药,女人给你筹办好了。”
车驾内,余幼微用纤纤玉指叩了叩马车舷窗,蓑衣剑客了然,马鞭轻扬,驱着车驾先往醉仙楼方向去了。
“可你太小了。”余幼微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泽,一双眼眸仿佛看破天机,道:“我生君未生,当真让人忧?。”
屏风那边传来少女带着鼻音的轻笑,如暖阳下被人挠着脖颈的橘猫,说:“看来幼微没猜错,公子修的,公然是纯阳心法,大成之前,内心容不得躁动。”
“是,女人。”青儿下了马车,直往白泽住处而去。
可夜色来临,余幼微车驾到了白泽所住巷门路口时,她却令那古怪的蓑衣车夫泊车,不肯进入。
开门带起的轻风吹动房间红烛摇摆,白泽沉默地看着红木桌上的锦盒与玉瓶,内心不知作何感触。
白泽正在天井演练《大河剑意》,柴门俄然被人敲响。少年收剑入鞘,解缆开门,一看倒是白日里商会少店主身边的那位侍女,吃了一惊,问她:“不知女人深夜拜访,有何贵干?”
“这巷道当中,有高人静修。”余幼微抱着一方暖炉,身着狐裘大衣,半眯着双眼,对青儿说:“青儿,你去请那位公子,就说我邀他醉仙楼一聚。他要问做甚么,就说他需求的那些灵药,我给他带来了。”
“我如何晓得?”青儿哼了一声。问他:“你究竟去还是不去?”
“公子请坐,稍等半晌。”余幼微在屏风那边说,水声消停,明显她人已经出了浴桶,正在擦拭身材,筹办穿衣。
回应他的倒是哗啦啦的水声,白泽只一刹时,便明白余幼微现在正在沐浴换衣。少年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难地尬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公子请坐。”余幼微走到红木桌旁坐下,敲了敲桌子,笑眯眯地看着白泽,打趣道:“还是公子怕了,怕幼微吃了你?咯咯,可公子在幼微书房半句诗后的续作,可算是胆小包天呢。温酒待君归,折花赋妻欢。公子觉得,幼微温酒待的是君,而你折花,送的是我这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