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哪不普通,他也不摸不着眉目,他是战无不堪的疆场名将,但是对于朝政策画,他却力不从心。
“将军!朝野中那些奸佞小人皆在磨着屠刀等着将军前去受死啊!将军切不成胡涂!切不成归朝!”
“将军!”全场皆跪!
送走几位将军,他将毛裘紧了紧,只觉此时北风更加砭骨,王城此行休咎未料,封林秀所言太为悲观,以他长年交战的预感,这不普通。
向应龙与几位将军谈至深夜方才散去,大小无遗。
“本来如此,向将军守关多年,于国于民皆是大豪杰大丈夫,天然心系君上心系国土,怎会如那小人所言?刘信当真是好大的狗胆!丢失寿礼不说还歪曲朝野大将,此次本官定与将军一道,戳穿此人真脸孔!”封林秀手中茶杯重重扣在桌上,肝火凛然。
“你们这是要我黄袍加身?逼我?背叛?”向应龙见说不透这几人,咬牙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这才是为将者。他回身归房,刻薄的玄色衣摆扬起些许雪渍,在他的脚边无根无萍的飘舞。
封林秀面上笑意尽去,满挂寒霜,命城卫完整翻开城门,他向着城外军阵冷声大问:“诸位将军,这是何意?”
“封大人切勿起火,诸位将军只是一时胡涂罢了,向某这就去让他们让开。”向将军拱手,便要单独向前。
夜郎关除却雪龙将军外,另有两名从二品骠骑将军,三名正三品平北将军,皆是夜郎砥柱,皆是勇猛善战之辈。
“你们这是造反!”封林秀额头青筋暴跳,手指连连点向那几名将军,气得几近没法言语!
他吹灭了烛火,依着椅背缓缓合眼,这是从冰原返来后落下的恶症,不能久眠,久眠必会惊醒。
向应龙策马到雪龙卫阵前,环顾一周,看着那些果断不移的袍泽,不由一叹,言道:“诸位...你们这是要置向某于不忠不义之地啊。”
三声“反”字听得尚在城内的封林秀喜笑容开,他嘲笑自语:“这下...你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
“如果将军此行不测,夜郎该当如何?我们身后这些家人,百姓该当如何?这个生我等,养我等的故里又该当如何?将军,您在这十数年来夜郎才是壁垒,而非夜郎本身!亦非我等本身!更别提那些只知吸血的官绅!”
“向将军,这就是您带出来的好兵?如此目无军纪!目无国法!目无君上!”封林秀瞪眼向应龙,嘲笑不已。
“尚可,倒是有劳大人久候了。”向应龙神采有丝惨白,在这凛冽北风中倒不似一名战将,而是像位有些孱羸的墨客了。
“好,那向某便以此茶代酒,敬封大人一杯。”
这是铭记,也是奖惩。
“朝野早已是奸佞当道,豺犬各处,君上站的太高...已经高到看不见我们这些脚底下的臣民!”
只但愿那夺药贼人已经就逮,如此她的复明亦是有望。
“如此甚好。”
向应龙剑眉微蹙,此人翻脸的确如同翻书,他辩驳道:“大人言重,这些部下仅仅只是想送送向某罢了,并非背叛!”
“将军!”两万士卒亦跪!
“无妨,只当封某晚来了一日,毕竟夜郎关不容有失,这点任务封某还是担得起的。”封林秀言辞诚心,不戴向应龙多言,便道:“那本官这就告别,向将军还请明日凌晨定时赶赴南门。”
“并非背叛?此行此举还并非背叛?我看他们是心中只要你这个将军,而忘了本身是雪国的兵,是君上的兵!朝中皆有传将军拒受王命,拥兵自重!本官此前还不信赖,可本日还真是见地到了!”封林秀愈言愈怒,连身形都颤抖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解缆吧,君上还在王城等待下官复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