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封大人这番话,向某感激不尽。”向应龙见封林秀如此疾恶如仇,心头微热,连连抱拳。
向应龙与几位将军谈至深夜方才散去,大小无遗。
“各位将军美意向某天然晓得,但君上何其睿智,自会明晓本相。”
“尚可,倒是有劳大人久候了。”向应龙神采有丝惨白,在这凛冽北风中倒不似一名战将,而是像位有些孱羸的墨客了。
送走几位将军,他将毛裘紧了紧,只觉此时北风更加砭骨,王城此行休咎未料,封林秀所言太为悲观,以他长年交战的预感,这不普通。
他与侍卫半晌未歇,直奔将军府。
“向将军,这就是您带出来的好兵?如此目无军纪!目无国法!目无君上!”封林秀瞪眼向应龙,嘲笑不已。
“这不是背叛,这是匡扶王室!清君侧!”
“明晓本相?将军,若君上明晓本相的话,向老元帅镇守夜郎平生最后会接受不白之冤惨死?于东海抵抗土人的玉泉将军会锒铛入狱满门抄斩?将军会被放逐至此十余年不得返乡?将军!我们这些从戎的命于朝野那些人不过只是一纸号令!只要将军才拿我们当手足兄弟!”
他吹灭了烛火,依着椅背缓缓合眼,这是从冰原返来后落下的恶症,不能久眠,久眠必会惊醒。
“将军!不成去!”城外雪龙卫手中银戈重重杵在地上,齐齐怒喝!那此中的怒意仿佛都要掀起城楼飞檐上的积雪。
封林秀与向应龙转首,只见微微伸开的城门外,是一列列披银甲持银戈的雪龙卫,密密麻麻堵尽了归朝的路,而那五名将军,亦是身着战甲,策马于前。
“对了,将军本日可先不必解缆,毕竟夜郎为帝国流派,事件繁多,兹事体大,天然需求些时候交代安妥方可,切不能让冰原那帮蛮夷钻了空子,明日凌晨我们再解缆归朝。”封林秀言道。
“封大人切勿起火,诸位将军只是一时胡涂罢了,向某这就去让他们让开。”向将军拱手,便要单独向前。
“本将自当服从。”
“朝野早已是奸佞当道,豺犬各处,君上站的太高...已经高到看不见我们这些脚底下的臣民!”
封林秀面上笑意尽去,满挂寒霜,命城卫完整翻开城门,他向着城外军阵冷声大问:“诸位将军,这是何意?”
封林秀闻言,嘲笑更甚,调侃道:“将军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个时候您畴昔,与这些叛军一道,那本官另有得活么?”
全场皆吼,“反!反!反!”
“无妨,只当封某晚来了一日,毕竟夜郎关不容有失,这点任务封某还是担得起的。”封林秀言辞诚心,不戴向应龙多言,便道:“那本官这就告别,向将军还请明日凌晨定时赶赴南门。”
“从令将军入冰原夺药开端,就是一环套一环的诡计!不然刘信阿谁从不见经传的小人怎会被命来护药?不然如何好巧不巧的药又被劫了?将军!您不蠢!您如何就看不穿?”
“你们这是要我黄袍加身?逼我?背叛?”向应龙见说不透这几人,咬牙问道。
向应龙策马到雪龙卫阵前,环顾一周,看着那些果断不移的袍泽,不由一叹,言道:“诸位...你们这是要置向某于不忠不义之地啊。”
向应龙剑眉微蹙,此人翻脸的确如同翻书,他辩驳道:“大人言重,这些部下仅仅只是想送送向某罢了,并非背叛!”
“向将军此行不必有所顾虑,君上只是想体味番详情罢了,刘信这个小人,贪得无厌怯懦如鼠,朝野尽知。小人被置于绝地天然会如疯狗般乱吠乱咬。”御林秀含笑言道,坐于上座抿了小口温茶,身上寒意顿时散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