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的话,天然是对陈德兴自说自话分派军功不满……武人贪功他是能够了解的,陈德兴要拉步队收民气他也不反对。贾似道并不是那种瞥见武人抓兵权就觉得是要谋不轨的书白痴。但是他对于陈德兴现在这类急吼吼的吃相倒是没法了解的。
一旁的廖莹中这时低声建议道:“相公,不如由下官再去劝劝陈德兴,好歹分一半功绩出来。如许两淮将门那边也好说话……”
陈德兴不过20岁的年纪,已经是个承信了,现在又立下如此的大功,官家如何都能赏他个横行的。这但是20岁的横行官啊,还能文能武,有勇有谋,又赶上现在的兵革乱世,将来还怕没有一个承宣使(正任官)吗?如果运气好的话,20年内做到太尉也是能够的。不过40岁的太尉,和昔日的岳武穆也差未几了,再要快的话……就不怕重演一次风波亭么?
蒙古善于弓马,在平原郊野之上可谓无敌。而宋军精于步战和守城,重甲神臂,倚城而斗是鲜有败绩的。至于水军,当然也是宋军的刚强。宋军的水军不但在内河交兵中占有上风,在海上比武中一样能压着北虏的水军打。在将近百年前的陈家岛海战中,三千宋军水军就驾着120艘战船,操放火攻重创了集合于胶州湾陈家岛一带的七万金国水军。
至于现在的蒙古水军,在气力上还不如金国的水军。实际上也没有真正的蒙古水军,不过是益都行省相公李璮的汉军水军,没有多少气力,一向都是大宋水军欺负的工具。在陈德兴提出“陆守海攻”之前,两淮宋军的水军就没少袭扰过李璮的益都行省,只是每次出动的范围不大,纯属骚扰罢了。
当然,在军中拉帮结派并没有甚么大不了。现在不是天下承平的北宋,能够让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了。为将这拉拢普通厮杀汉共进退也没有甚么了不得,并且陈德兴的官小职卑,戋戋一个承信郎罢了,就是扣他一顶图谋不轨的帽子也没有人会信赖的。
他收了礼,天然要帮陈德兴说话了!
陈德兴已经分开了贾似道的节堂,现在和贾似道说话的是方才从武锐军大营数完人头返来的李庭芝。廖莹中将陈德兴方才所献之计说给李庭芝听后,接着便是贾似道的发问。
贾似道悄悄哼了一声:“六百多颗首级外加四十八匹战马……他也真敢下嘴,就不怕给噎死?”
贾似道冷冷道:“事情总在报酬,只是吾大宋又有几人无能事?祥甫,你感觉陈庆之无能事吗?”
廖莹中赶紧道:“相公,现在但是用人之际,如许有勇有谋的将才如何能不消?并且扬州诸军之将有几人肯如陈庆之如许冒死的?不如先给他一个武锐军正将的调派,让他把昨日随他回城的六百多人都管起来吧。”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的,在陈德兴今晨上报军功的时候,已经将六百多颗首级和四十八匹战马的功绩分派好了……包含陈德兴本人在内,一共有一百八十八位参战军将名下有斩首的功绩。此中包含一百四十一名有家眷需求照顾的重伤员或战殁军将,蒙古汉军的二百多颗斩首大多归了他们。而余下的四十七人中,有二十一人的斩获颇多,够的上弄个官身了。
李庭芝摇点头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有功不赏,莫非要连陈庆之的功绩也压下去……”
李庭芝淡淡一笑,道:“陈德兴是有勇有谋的,昨日保障河边力克北虏千骑就是明证。只是……为人操切了一些,另有些不通情面。”
“陈德兴此子不凡,此子不凡……不凡!不但有勇略,并且善霸术。竟能想出以水军扰敌火线,以高丽之财筑城募兵,在辽东于北虏周旋……真乃绝妙好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