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儿掩口轻笑着,“二郎君忒地客气,你且跟我来吧,莫让崔娘子等急了。”
既然当着陈德兴这个都统说高朋,那么此人的身份必在陈德兴之上!
阿谁声音又笑道:“陈官人,可前来一见吗?”
陈德兴跟着杨婆儿上得楼去,穿过一个走廊,又过了两个门槛,才到了一处精舍。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悄悄笑道:“陈官人,您来了。”
“李娘子……”陈德兴谛视着面前的女子,“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本日买卖如何如此平淡?”陈德兴皱眉。这明玉阁在扬州算是最初级的青楼,内里的女人如何都有好几十,都是才艺颇佳,不成能一个客人都拉不到吧?
陈德兴已经晓得有些不对,踌躇了一下,便捏着宝剑走畴昔,就瞥见娉娉婷婷一个少女,正斜卧于榻上,做睡美人模样,身上只披着一件柔嫩的宽袖褙子,内里则是大红色的抹胸。在看她的面貌……倒是美丽鲜艳,柳眉飞扬,肌肤赛雪,双眸明丽,红唇动听,很美,但不是崔月儿!并且,这女子看着另有几分眼熟,仿佛在甚么处所见过,可恰好记不清是谁了。
这女子扑哧一笑,暴露几分奸计得逞的奸刁的笑来,柔声道:“官人此来不是为了崔月儿么?吾是崔月儿的仆人,也是这间明玉阁的仆人,你要崔月儿,就该和吾见面?怎是戏弄呢?”
提及扬州城的销金窟,莫过于位于城东的瓦子巷。这里靠近运河,不管是天下承平的北宋,还是偏安一隅的南宋,这里都是全部扬州都会道最繁华的地段。来往扬州的官商富豪,都会在此消遣,丝竹绕耳,舞乐蹁跶,妖姬美色令民气醉神迷。一掷令媛的豪客,更是比比皆是。
陈德兴赞了一句,便丢给那小厮儿两个铜板,然后便大步流星上了楼,走到杨婆儿面前,微微欠了下身子,“杨娘子,某家但是要多谢你了,事成以后,必有厚礼奉上。”
“回官人的话,今儿有高朋包场。”
世人一进门,便有小厮儿迎了上来,见到陈德兴高大的体格,便晓得来人是谁了,忙行了个礼,满脸堆笑着道:“高朋定是砲军都统陈官人吧?”
任宜江也哈哈笑着,“百万的钱就是贫道的钱,贫道也不怕没有小娘子的。”
现在固然是战时,贾似道又下了全城宵禁的号令,但是瓦子巷的买卖却还是昌隆,只是热烈的市口移到白日——满城都是有明天没明天的军汉,莫非还能不让他们欢愉一把?
“高朋?”陈德兴又一皱眉,“崔娘子她……”
“下官陈德兴,见太小娘子,不知小娘子何故戏弄某家?”
“小娘子如何称呼?”陈德兴皱着眉头发问,目光却四下打量,屋子并不宽广,仿佛也没有甚么能够藏人的处所。
陈德兴转头对一对狐朋狗友道:“百万,羽士,要不也给你们叫两个女人乐和一下?”
“甚好!”
斜斜一张屏风,摆在屋子中间,将全部房间一隔为二,屏风前面想来就是艳满扬州的崔月儿下榻寝息之处。这个处所,满扬州不晓得有多少达官权贵想来,却恰好给本身抢先了!想到这里,陈德兴自是有些对劲,但却又模糊感觉有些蹊跷。一个带兵不过2000的小都统(可不是那种带兵六七千的多数统)在扬州城内也不算大,并且还获咎了很多人,真的就能入了这位崔月儿的青睐?
明玉阁内冷冷僻清,没有一个客人。
便是陈德兴在扬州宅邸中的安插,也没法和这里比拟,大抵唯有贾似道抚司的内宅,才有这很多富丽精美的安排吧?
朱四九却红着脸只点头:“官人,我不要……”他一举手里的宝剑,“我还要庇护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