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英将文书交来回回看下七八遍才冷静塞进怀中,心下踟躇不定,如果能得了这份赏银,不但能给云踪添些名誉更能将那年久失修的门庭补葺一新。可思来想去,别说抓住这一剪梅,就连碰上也如大海捞针般不易。本想以卜算之法测卜这一剪梅约莫方位,可这手上工夫不如三师弟,几番测算之下如坠五里雾中,还不如不消。
面对这般恶棍行动,来人道了声‘你’后枪尖久久未曾挪动。
步至门外,夜风吹单衣,莫少英倒是涓滴不觉冷意,加上胸中块垒扫净,只觉畅爽不凡。一起哼着小调踱步慢回时,不料黑夜中巷子一角俄然传来一声冷哼:“小子,你这几天过得非常欢愉么。”
胡不为不置可否地点了头,复又问:“哦,那你可知是谁报的信?”
江陵府城门,莫少英目睹来交常常的人群以及忙繁忙碌拿着画卷查对比对的守城兵士,本想上前帮衬帮衬,却不虞遭其婉拒,俱是推说以侍卫长大人这等身份自是不必干这等粗鄙之事。不得已只能闷坐一旁单独望着班驳的城墙怔怔入迷。
“当然!”
两人话短意长,莫少英见牡丹笑着收起银子,公开里松了口气,道了声‘告别’方才走出了小巧阁。
“少废话!抢的就是你这类当官的!”
这此中孰对孰错众说纷繁,任谁也分不清,多数也只是图个乐呵说长道短罢了,再如何说好歹也算皇家丑闻一件。但是祸不但行,福无双至,传闻当夜王府又遭悍贼一剪梅帮衬偷走无价之宝一件,襄王勃然大怒掌毁东墙,当即草拟海捕文书一份誓要缉捕此贼。
面对策划已久的守势,仅仅小半月间临界剑南道所辖州府悉数归附,山南道跟着垂危,数州失守沦亡,环境一度凶恶。若不是江陵府太守方乾率众死守数日,这长安都城怕是岌岌可危。
行到近处又道:“可知我为何知你走这条路?”
胡不为的话语不啻于一道惊雷,震得莫少英一时出声不得。
“一言为定!”
莫少英不答绰起碗来,右手抓向玉筷,三下五去二,转眼便将米饭菜肴顺下肚中,缓了缓这才笑道:“多谢女人,时候不早我这就得归去了。”
见胡都尉如此说话,莫少英干脆心直口快道:“除了那方家二公子还能有谁!?”
彼时,都城庙堂之上大家自危,叹长安兵少不敷为之救济,叶天朔则是力排众议挺身而出以一句:“臣叶天朔愿领虎贲三千,荡平来敌!”压得合座鸦雀无声。圣上为鼓励民气特赐其弟兵马大元帅一职,率京畿戍卫八千人驰援江陵府。
交兵那日,面对三万人的攻城方阵,江陵已是危在朝夕。眼看即将城破,却见六千精兵竟从敌火线高山下一起掩杀而至,马蹄山震,声闻百里势崩雷电!只见那叶天朔银鞍白马一骑抢先,执枪横渡!领着世人如同刀裁纱布般扯开了敌阵,冲向城门。太守方乾见机大开城门,转刹时,六千兵马鱼贯而入,空留下城外一地哀鸿各处。
有人说世子貌美赛过女子被妖怪看中捉去了。
故此此次襄王嫁女,非论是以往的友情还是本日的职位和名誉,于公于私都促使刺史方乾于大婚前两日早早清算行囊,带上厚礼携家眷部将一十八人同往庆祝。
可在途中,却不知方乾事前从那里得了动静,以八百伏兵迎头痛击,导致王宣残部蒙受没顶之灾,叶天朔更是瞅准机遇仰仗过人的胆识,单枪匹马直捣黄龙,终斩贼首王宣于马下。
“这个部属不敢说。”
俄顷、倒是闻声火线‘咕噜’一声腹鸣,莫少英‘嘿嘿’一笑后猝然发难,左肩一抬隔开枪尖身姿就势一斜,左脚跟着一撩虚踢枪杆,右手暗中拔剑翻身挽了剑花击向出声处,这一系列行动瞧起来一气呵成,行动之快几如乱影!可来人技艺也不含混,见本身枪尖被格开后,目睹剑光瞬息及至,倒是不慌不忙反而向前一步将长枪一抖,双手横握离枪尖九寸枪杆处,将长枪当作短刃,用力一个横扫,‘当’的一声硬是荡开这势在必得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