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策划已久的守势,仅仅小半月间临界剑南道所辖州府悉数归附,山南道跟着垂危,数州失守沦亡,环境一度凶恶。若不是江陵府太守方乾率众死守数日,这长安都城怕是岌岌可危。
俄顷、倒是闻声火线‘咕噜’一声腹鸣,莫少英‘嘿嘿’一笑后猝然发难,左肩一抬隔开枪尖身姿就势一斜,左脚跟着一撩虚踢枪杆,右手暗中拔剑翻身挽了剑花击向出声处,这一系列行动瞧起来一气呵成,行动之快几如乱影!可来人技艺也不含混,见本身枪尖被格开后,目睹剑光瞬息及至,倒是不慌不忙反而向前一步将长枪一抖,双手横握离枪尖九寸枪杆处,将长枪当作短刃,用力一个横扫,‘当’的一声硬是荡开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莫少英不答绰起碗来,右手抓向玉筷,三下五去二,转眼便将米饭菜肴顺下肚中,缓了缓这才笑道:“多谢女人,时候不早我这就得归去了。”
见胡都尉如此说话,莫少英干脆心直口快道:“除了那方家二公子还能有谁!?”
两人话短意长,莫少英见牡丹笑着收起银子,公开里松了口气,道了声‘告别’方才走出了小巧阁。
莫少英将文书交来回回看下七八遍才冷静塞进怀中,心下踟躇不定,如果能得了这份赏银,不但能给云踪添些名誉更能将那年久失修的门庭补葺一新。可思来想去,别说抓住这一剪梅,就连碰上也如大海捞针般不易。本想以卜算之法测卜这一剪梅约莫方位,可这手上工夫不如三师弟,几番测算之下如坠五里雾中,还不如不消。
有人说这是定安王与襄王两家反面,那定安王慕容恪从中作梗。
“一言为定!”
胡不为的话语不啻于一道惊雷,震得莫少英一时出声不得。
这一席话字字攻心惊得莫少英直冒盗汗,心悸不已的同时又暗自窃喜,本来这几日胡都尉并非听任不顾,而是用心考查本身的品性。这份耐烦与看重,不由令莫少英心生打动,忽的单膝跪地,寂然道:“多谢胡都尉连日照拂,部属必然痛改前非,将功补过!”
“你笑甚么?快照我说的办!”
“你!”
莫少英想也不想,就道:“自是有人耐不住孤单,乱嚼舌头了。”
胡不为笑了笑,转而负手而立,高低打量了莫少英两眼,语意铿锵道:“有些胆色!不过倒是莽夫一个,想差了!方公子即使与你有些干系,也决然不会做如此小人之事,因为跟踪你的不是公子而是我胡不为!”
交兵那日,面对三万人的攻城方阵,江陵已是危在朝夕。眼看即将城破,却见六千精兵竟从敌火线高山下一起掩杀而至,马蹄山震,声闻百里势崩雷电!只见那叶天朔银鞍白马一骑抢先,执枪横渡!领着世人如同刀裁纱布般扯开了敌阵,冲向城门。太守方乾见机大开城门,转刹时,六千兵马鱼贯而入,空留下城外一地哀鸿各处。
经此一役,方乾被封山南道刺史,部下部将一一受赏,叶天朔更是以‘星夜驰援急难,一骑飞挑王宣’声震朝野,隽誉远扬。是以,圣上在原有的册封下,又特赐封地襄州封襄王,食邑万户,子子孙孙世袭其位!
很久,当夜上小团月,清风送人凉时,莫少英才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复苏过来。见桌旁摆有二碟小菜,米饭一碗,看上去虽都不算精美却热乎得很。闻着那饭菜之香,肚子顿时咕噜直叫,便听一旁牡丹言道:“公子醒来必然饿了吧。”
“当然!”
这一起虽是天气阴霾细雨连缀不休,刺史方乾一行人脚程却未曾缓上几分。莫少英在车队入耳着胡不为讲着襄王的豪杰事迹,各式无聊下却发明劈面驰来一骑。顿时之人自称亲王府侍卫,有份函件交于刺史方大人过目。方乾差人接信,刚一过目,神采倏然一变,转而竟要世人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