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英嘴上如此说,心下除了那方少奇还能是谁?白日方才遇着他!
“一言为定!”
俄顷、倒是闻声火线‘咕噜’一声腹鸣,莫少英‘嘿嘿’一笑后猝然发难,左肩一抬隔开枪尖身姿就势一斜,左脚跟着一撩虚踢枪杆,右手暗中拔剑翻身挽了剑花击向出声处,这一系列行动瞧起来一气呵成,行动之快几如乱影!可来人技艺也不含混,见本身枪尖被格开后,目睹剑光瞬息及至,倒是不慌不忙反而向前一步将长枪一抖,双手横握离枪尖九寸枪杆处,将长枪当作短刃,用力一个横扫,‘当’的一声硬是荡开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但这话又不能直言,故此再三考虑下决定以退为进,满觉得胡都尉会就此打住来个心照不宣,未曾想倒是打错了算盘,只听胡不为道:“但说无妨!男儿说话吞吞吐吐怎的上阵兵戈?”
未几时,一条灰色壁虎游墙慢上,却被雨水惊扰复又窜回缝中。莫少英目睹此景心下一动,不由忖道:“我又不是那只壁虎,畏首畏尾如何成事看来只能去求大师兄乃至师父脱手了!这想通此节,立马翻身而起,在城门保卫一众惊诧中奔回城去,从香满楼出来拎着一只以梨花木精雕细琢的八宝食盒,连身上侍卫长的奉侍都未及改换,就仓促打着油纸伞一起赶赴云踪山。
四月梅雨天老是来得悄悄无息,待得发觉已是连阴逢雨不问晴,滴答落民气。
而现在莫少英手上这份布告就是它的抄本。观其上,画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瞧上去英姿飒爽却带着三分女相,应当就是那悍贼一剪梅了,而右边还附有一句公文:查一剪梅盗取本府宝贝一件,有知情供应线索者赏银千两,带活人一剪梅至各地府衙者赏银万两。
经此一役,方乾被封山南道刺史,部下部将一一受赏,叶天朔更是以‘星夜驰援急难,一骑飞挑王宣’声震朝野,隽誉远扬。是以,圣上在原有的册封下,又特赐封地襄州封襄王,食邑万户,子子孙孙世袭其位!
“别动!将手中的馒头戳在枪尖上。”
这一席话字字攻心惊得莫少英直冒盗汗,心悸不已的同时又暗自窃喜,本来这几日胡都尉并非听任不顾,而是用心考查本身的品性。这份耐烦与看重,不由令莫少英心生打动,忽的单膝跪地,寂然道:“多谢胡都尉连日照拂,部属必然痛改前非,将功补过!”
牡丹见莫少英这就要走时,心下顿觉一空,反倒有些期呐呐艾道:“公子真不留下过夜吗?如果不留下,这缠头也给很多了,我们做这虽图的是银子,但买卖向来不欺瞒客人的。”牡丹将‘买卖’二字咬得极重,莫少英不傻天然听得出话中的意义,可他却还是笑了笑道:“女人错会心机了,这银子给多就多了,只是下回如果忘带了银子,女人莫要轰鄙人出门才是。”这话说得奇妙,牡丹一听,顺着话问道:“公子真会常来?”
“一言为定?”
见胡都尉如此说话,莫少英干脆心直口快道:“除了那方家二公子还能有谁!?”
更有人说亲王女儿叶千雪从小体弱多病,多年未曾踏出闺阁一步,世子又怎会要她。
“少废话!抢的就是你这类当官的!”
面对策划已久的守势,仅仅小半月间临界剑南道所辖州府悉数归附,山南道跟着垂危,数州失守沦亡,环境一度凶恶。若不是江陵府太守方乾率众死守数日,这长安都城怕是岌岌可危。
步至门外,夜风吹单衣,莫少英倒是涓滴不觉冷意,加上胸中块垒扫净,只觉畅爽不凡。一起哼着小调踱步慢回时,不料黑夜中巷子一角俄然传来一声冷哼:“小子,你这几天过得非常欢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