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柳云龙坐在办公室里,他的一双眼睛紧盯动手腕上的罗马表。
柳云龙问刘安然:“赵老先生来找我有甚么事?”
柳云龙接过本票,感慨道:“真是太睿智了!谁能想到,一个有排日偏向的贩子会是我们的地下党员?”
这是一条鼓励民气的动静。柳云龙在长久的镇静以后,抓紧了手里的笔。
柳云龙说道:“那是军统上海站的人建功心切,先斩后奏。戴笠现在对我还是信赖的。对了,有一件首要的事我要汇报。日本人在十五天后,将结合伪军对浙东策动清乡围歼。作战目标是一举毁灭浙东地区的新四军和忠义救国军。”
上海沦亡后,刘安然留了下来。
“剑影,明日十二点,‘胡蝶’会到伪二军军部与你讨论。讨论暗号:我那边只买卖民用物质;你答复:无缝钢管也算民用物质么?”
刘安然又从怀里取出一张德国巴伐利亚银行的本票:“我来这儿的来由是为了托干系拿回那批无缝钢管的。这是给你的贿赂。”
柳云龙抬高声音说道:“你好,胡蝶。我已经对这儿查抄过三次了,这里没有被监听。”
刘安然点点头:“下级已经晓得了这个动静。我作为你的上线联络人,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拿到日本人的清乡作战打算。然后交给我。”
明天是新华播送电台给柳云龙发送指令的日子。六名庇护他的日本宪兵固然不懂汉语,为了以防万一,柳云龙还是在饭后的咖啡里加了微量的安眠药。现在宪兵们已经在一楼鼾声如雷。
刘安然握住了柳云龙的手:“你好,剑影。”
刘安然笑了笑:“我想在你印象中,胡蝶应当是一个女人的代号。连你都如许想,日本人也会如许想。他们不会推测,胡蝶是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子。前次我们在闸北的讨论,被军统的刺杀搅乱了。你中枪后,我当即撤离了讨论地点。”
柳云龙一愣:“你是说,你的女儿此后跟我会成为‘事情伉俪’?”
表针终究指向12点。“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响了。
“新华播送电台,八路军鲁中军区胜利在沂蒙山区突破了日军第17、21、32、33师团的铁壁合围。日军已狼狈撤出我沂蒙山按照地。”
柳云龙接过名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德意志施特根洋行驻沪总大班,刘安然。”他蓦地想起,在梅构造对上海名流士绅的监控档案上,就有这个刘安然。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走进办公室。此人身穿长袍马褂,看上去跟本身的父亲柳成儒、世叔沈君平一样,是个老派的读书人。
柳云龙对刘安然说:“真是没想到,胡蝶竟然会是你。当初我还领着梅构造的人监控过你呢。”
老者递上一张名片。
刘安然笑了笑:“偶然候最伤害的身份,也是最安然的身份。”
柳云龙点点头:“恰是。你是哪位?找我有甚么事?”
柳云龙看着那老者,感受似曾了解。
《战役辩》,克劳塞维茨著。全天下任何一所培养初级军官的军事黉舍,都拿这本书当作最根本的战役实际课本。
日本人对待留沪的中国贩子,向来是采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政策。统统中国贩子都必须插手伪上海商会,接管日本人的带领。
对方没说讨论暗号,柳云龙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胡蝶”。柳云龙笑了笑:“那你该去找第二军稽查队,找我这个政治部主任干甚么?”
柳云冰片中有些迷惑:胡蝶会直接到伪二军军部找我?这也太招摇了吧?除非。。。胡蝶有一个绝好的来由去见本身这个梅构造大间谍。
半个月后,半夜十二点,极司菲尔路,柳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