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柳主任？”老者问。
柳云龙道：“日本人在反击前五天赋会公布详细作战打算。现在有一个题目。你在上海的贩子里是出了名的排日。日本人碍于你跟德国人的干系才迟迟没对你脱手。作为我的联络人，此后我们必定会频繁打仗。梅构造做事长跟一个有排日偏向的贩子来往甚密，必定会引发思疑。”
这是一条鼓励民气的动静。柳云龙在长久的镇静以后，抓紧了手里的笔。
刘安然点点头：“下级已经晓得了这个动静。我作为你的上线联络人，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拿到日本人的清乡作战打算。然后交给我。”
柳云冰片中有些迷惑：胡蝶会直接到伪二军军部找我？这也太招摇了吧？除非。。。胡蝶有一个绝好的来由去见本身这个梅构造大间谍。
刘安然的眼神从冷酷变成了一种同道见到同道的热忱。他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顶上的电灯，又给柳云龙使了个眼色。
柳云龙点点头：“恰是。你是哪位？找我有甚么事？”
“剑影，明日十二点，‘胡蝶’会到伪二军军部与你讨论。讨论暗号：我那边只买卖民用物质；你答复：无缝钢管也算民用物质么？”
柳云龙一愣，脱口而出：“无缝钢管也算是民用物质么？”
日本人对待留沪的中国贩子，向来是采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政策。统统中国贩子都必须插手伪上海商会，接管日本人的带领。
表针终究指向12点。“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响了。
刘安然笑了笑：“偶然候最伤害的身份，也是最安然的身份。”
第二天中午，柳云龙坐在办公室里，他的一双眼睛紧盯动手腕上的罗马表。
老者递上一张名片。
柳云龙躺到床上，一夜无眠。
柳云龙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档案上的笔迹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刘安然，光绪七年生人。世代官宦人家出身。1901年，醇亲王载沣拜候德国。刘安然作为礼部的见习司礼官伴随前去。拜候结束，刘安然没有返国，而是奉载沣王命留在慕尼黑大学肄业。
柳云龙接过名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德意志施特根洋行驻沪总大班，刘安然。”他蓦地想起，在梅构造对上海名流士绅的监控档案上，就有这个刘安然。
柳云龙对刘安然说：“真是没想到，胡蝶竟然会是你。当初我还领着梅构造的人监控过你呢。”
半个月后，半夜十二点，极司菲尔路，柳宅。
刘安然点点头：“不止军统有‘事情伉俪’，我们这边一样有。”
柳云龙一愣：“你是说，你的女儿此后跟我会成为‘事情伉俪’?”
柳云龙接过本票，感慨道：“真是太睿智了！谁能想到，一个有排日偏向的贩子会是我们的地下党员？”
刘安然握住了柳云龙的手：“你好，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