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道:“冤从何来,清楚是你杀人在先,逃脱在后。”
高放减轻了腔调,“大胆狂徒,证据确实,还敢抵赖!清楚是你前前后后连杀十人,罪过昭昭,当斩立决!”
顾云山点头,揣动手不说话。
回到连台县县衙,顾云山坐于堂上,映着天涯鱼肚白,吃着茶果点心看好戏。
“啊!对了。”他似恍然大悟,转回到梁岳面前来,“你还漏了一个没来得及脱手,老爷我但是大好人啊,这不,给你奉上门来,让你俩好好叙话旧。你瞪甚么瞪,还不好好谢过本大老爷。”
夹棍之痛,自不必表,刑求过后,梁岳已然满头虚汗,却仍在苦撑,“都说天下乌鸦普通黑,顾大人三榜进士高门望族,竟也与狗官孙淮并无二异。”
“我不过夜探周府,看望病中老友罢了,谁推测不明不白挨了一剑,还被被顾大人拿下鞠问,小人大胆也想问为何。”
马车内,他与她各坐一面,月浓憋着一肚火连带一肚委曲,懒得同他多说。反倒是他厚着脸皮贴上来,“要不……我跟你说说我为何晓得梁岳藏身此处?”
只是两人都尚且沉浸在死人重生的震惊当中,忍不住盯着梁岳高低研讨,想不透此中枢纽,萧逸傻瓜似的提笔问,“这到底是人是鬼?瘦子,高瘦子,我好惊骇――”
“证据?”他嗤笑着,转向顾云山,“这位大人方才说证据确实,我倒想问问,证据在那边?怎不拿出来好让梁或人认罪伏法?”
“唉……”他叹上一口气,拍了鼓掌上碎屑,站起家渐渐踱步至堂中,恍然道:“我听闻你们兄弟二人也曾读过书?”
再看梁岳,远比高放强势,听过两问便不耐,转而看向剥花生的顾云山,“既然此案后果结果顾大人早已了然于心,又何必多此一举,扰人清净。”
“你!”他顿时大怒,猛地蹿起来,带出铁镣哗啦啦乱响。摆布衙差赶上来一把按住,他身负重伤,又失血过量,本无抵挡之力。萧逸赶紧号召着,给梁岳上木枷。三四十斤的实心木头夹在肩上,再是英勇之人也得低头伏罪。
李歉收虽一头雾水,但胜在听话,这就迎上前去拜谢,“小人多谢高大人派人到家中守备,小人活了如许大年龄,还是头一回见地这些,小民气里……打动、冲动,小人……无觉得谢,只好日夜烧香求佛祖保佑二位大人青云直上,繁华比年……”说着说着,当真痛哭不止,让旁人来猜,也许他死了老娘也不见得如此。
鉴于她方才狠揍梁岳的力度,他是……真的怕……
“老爷我也正想晓得!不过嘛,现现在他活着,你倒是活不长了。“
天将亮。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月浓吸了吸鼻子,还闹着她那点儿小脾气。
他止不住大笑,怪腔怪调地学她说:“哎呀,那我可要气死啦。”
“想想你哥师必良也真是傻,为了你阿谁久病卧床的爹能看得起大夫,为了你家小妹能嫁得好,另有你,为了你能娶得上媳妇,更加了家中有一口饭吃,拿命去搏。此事如果成了,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还不敷老爷我吃一顿。当然,这银子没讹成,你哥白死一回,还把你爹赔了出来,家中小妹出嫁后第三年就已病死,至于你嘛……啧啧啧……好赖,比你哥有出息。”
顾辰却道:“高大哥,你别老是瞎劝人,七爷是怕月浓姐姐揍他呢。”
“不奉告你。”
“换一个,擅木靴。”
哎呀,一个手抖,圆滚滚一颗小核桃落到地上,滚滚滚滚到梁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