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年看得心底里乐滋滋,面上分毫不见恼,接着奉迎她,“偏就想要你来惹……好好好,先不活力,我有好东西拿给你。”
“不好……我娘不让我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她瘪着嘴,还在踌躇,“要不,我也拿点儿甚么跟你换?”
今次刚从刑部返来,天晓得又带来甚么“凶信”,指令顾云山远行办差。
月浓最后再往鸳鸯刀上看一眼,偏过甚狠狠瞪顾云山,“不拿了,你对劲了?”一顿脚要走,到门边又倒返来,“死娘娘腔——”
顾云山在床上沉闷地翻了个身,一群不听话的兔崽子,多好的下午,竟不让人好好睡上一觉。
“有何不成?只要你喜好,天上的星星我也能去摘。”
“甚么事?”她好生警戒,连身材都稍稍后倾。
她已经小碎步挪到正脸对住他,细白细白的食指在唇下轻点,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紧盯着双刀,踌躇半刻才说:“是不错……挺好……”
顾辰道:“企业强行揭示*。”
傅启年气闷,“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送你。”倒不与她拿腔拿调,这一回痛痛快快,就是一个字——送。
顾辰嫌他不开窍,轻视道:“七爷说了,打是情骂是爱,越打越是痴敬爱。”
不过他眼下一脚踏进院中,老远就喊,“余女人,傅大人又来了……”
,Ծ‸Ծ,,好辛苦!
“月浓姐姐你真的好短长,免了我的银子好不好?”
这已经是他“沉痾”的第二个月。
傅启年指着木匣内香金箧玉的一对短刀,把闷笑都装在肚子里,悄悄看着她一点点、一点点挪到他身边来。“这对鸳鸯刀传闻是周王统统,自南洋进贡,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乃人间不成多得之物——”
一旁的顾辰这时候吃着麦芽糖啧啧称叹,“马屁精你的机遇来啦!”
蜜语甘言好风景,顾辰数着叶子牌杀过来,“恰好要入夜,你摘一个我看看。”
那厢,傅启年与顾云山的烽火还未燃烧。傅启年高抬下颌,底子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小月儿是我相中的,你好歹晓得进退。”
倒是月浓等得不耐烦,“到底要做甚么,再烦人我……我就去牢里找我爹告状!”
“这……不大好吧……”
隔壁又吵起来,有拍桌有耍赖,萧逸输个精光,捂住银袋子不肯付账,月浓说一句“毒不死你。”吓得他拔腿就跑,也就十步远,扑通一下抱着银子摔在小道上。
肩上仍然是广大道袍,日夜瓜代时才有了风,悄悄吹开他衣摆。一缕发落在胸前,遮住眼尾,留下欲语还休的万种风情。是堕入魔道的仙,修成正果的妖,稠浊着明与灭,正与邪,亦光亮亦奸猾。
顾云山冷哼,“话不说清,明儿我就指令人给你夫人送信,敞开门等她来骂。”
八月十五,秋老虎骇人,三个月不下一场雨,大家都变成风干的肉,在晒得雪亮雪亮的贩子里漂游。
“好……”好字还在嘴里,就有人披头披发闯出去,不冷不热地横插一句,“好甚么好?”
月浓抽暇再瞥傅启年一眼,满含警告,意味深长。
“不成不成,你我之事怎能等闲向岳父大人言明?待我择一良辰谷旦再请长辈去与余大人说媒——”
他如此风雅,月浓却踌躇了,她到底还是好人家的女人——要脸。
“不做甚么倒是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顾辰道:“□□鼻孔!”
傅启年持续哄她,“你于我有拯救之恩,只当我报恩就是。”
“你——”傅启年一转头,牙缝里挤出字来,“卑鄙无耻!”
一击即中,剩下来只用双手环胸闲在一旁看他跳脚,一时候,眉低眼高,气得要升天,你你你你个好半天,望着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面孔,威胁的话考虑来去说出来也没意义,不如憋在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