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床之上,卧一人,面上戴一玄色三眼獠牙威怒金刚面具,头顶及脖颈,仔细心细为一玄色大巾所包,右肩暴露,躯干只裹了件红色僧衣。其侧一女,披发已过腰际,杏目流盼,竟引得殿内南风阵阵;朱唇半开,那娇媚容姿,已是让人再挪不开眼去。想来如果真真男儿汉,为了悠长见此花容月貌,即便身边尽是炼狱恶鬼惩办众生之相,定也甘之如饴,仿佛身在九霄天上普通畅快酥热。
殿内开阔,四周虽是石壁,却已寸寸铺了金箔,壁上到处可见庞大石雕――或人或兽,或鬼或佛,另有些千眼百臂之像,亦有些半男半女之形。四隅各一高脚火盆,炽火熊熊,噼啪之声不断。
“法王贤明。”白衣男人又再仆身,不敢定睛前看,垂目再道:“色阴魔罗现仍在少扬,传来动静还说,尤耳外使一事,连累到了祥金卫同赤珠卫各一名。”
“候了这般悠长,现在终是见了他的忽略,得了他的马脚。”
“那珠子……水寒失了……”白衣男人舌尖发麻,半晌方再支吾道:“法律的色阴魔罗急报,说那珠子并不在外使身上。”
“法王,尤耳使臣已死。”白衣男人脸孔倒是恍惚,也无可取,也无不成取,抬掌作揖之际,已是恭敬奏道。
威怒法王舌齿行动乍停,长纳口气,冷道:“何故?”
威怒法王这方挥袖,眨眉工夫,池面上那火焰自熄。
重光姬掩口娇笑,“重光知错。”言罢,伸个懒腰,身子上浮,直将那双峰暴露水面,悠悠鼓着荡着,方再接道:“重光只怕,魔罗此行,并未得珠,可会是有人暗中同莲堂作对?”
“回法王,已有七年。”
胸前瑞雪,眼底桃花。然女民气内倒是念着:其功甚深,方才入水竟已不带涓滴声响。目珠一黯,转念再道:那水寒珠,现在究竟,入了何人之手?
“一掌……”威怒法王轻笑,直臂挺身,急搂上女子肩头,一手揉搓饱满,一手紧抵厥后颈,又再接道:“倒是不知,如果虎魄卫发觉那尸首,当将那一掌算作是大明孔雀摧,还是那葡山四绝掌?”
重光这遂放下心来,抬眉正瞧见那金塑阴阳相合像。偌大殿内,只闻得水浪轻拍之声。
玉床上那威怒法王冷哼一声,支肘上前,食了女子递上一颗葡萄,一边咀嚼,一边缓道:“水寒珠安在?”
威怒法王闻听,倒是喝喝直笑,重光姬见状,愣了一愣,不知是否因着身子浸入池水之故,颊上倒愈见红润起来。
半晌,威怒法王方长叹一声,缓再接道:“我本嫌这局面,尚不敷乱,现下看来,难道天佑?倒是重光姬,但是为那水寒珠迷了眼目?”话音方落,肘上一点,身子立时腾空而起,前扑之势,迅如闪电。那重光姬尚将来得及眨眉两回,便见殿内明火全熄,目前归于冥蒙,后则身子一抖,感威怒法王一掌扣压其阴,一掌舒展其喉,直将她身子按往池沿,或轻或重啃咬玉背。
巨池背后,立一实金巨像,所塑乃是男女交合之态;男有獠牙,两目前突,裸身后仰,两腿大开,正将那巨物上翘,迎向身前一女;女子额上有角,臀上有尾,呈仆身状,亦是不着寸缕,两臂紧扣男人脖颈,笑得靡靡可怖。
“既是如此,那你便说说,方才那一罚,当不当受?”
“重光姬,此番截杀外使,你当记头功。”
重光闻声,一掌缓抬,轻巧抚弄威怒法王腰腹,玉指倒似游蛇,一寸一寸,摸上其颈项,惜得尚未触及那脖颈大巾,便见水池上自行袭来一点明焰,挟力带风,扑的一声,已是打在重光麻穴之上,重光轻呼一声,吃收缩了手,回眸一瞧,乌发已是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