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我子,此一回,该当如何是好?”
古芊芊目前一黑,两手作拳,往八大王前胸后背好一通号召。叵耐小郡主身娇肉贵,手难缚鸡,对上个粗皮厚肉的匪贼头子,便若蜻蜓摇石柱,蚍蜉撼大树,实在不见涓滴效力。
思忖一刻,其口唇稍开,朗声缓道:“诸位豪杰,楚某先行谢过。”
八大王见状,终是嘲笑,悄悄心道:女子便是女子,最惯使些个泪眼手腕、哭泣招数。即便这满口粗辞、自言不知哭是何物的疯婆娘,事光临头,不也同那些平常女子无甚两样?
大夫人脖颈一仰,立时薄怒,“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便你将那帮子匪人屠个精光,终归得领一个活口下山不是?”大夫人柔舌一钝,思及宝继庵内延久郡主所言所行,禁不住咋了咋舌,摇眉再道:“你是不知郡主她……”
七夫人倒是立时解意,抬掌扶了扶云髻,挑眉轻笑,“方才堂内所言,我等倒也不仔谛听了三五分。那延久王府,好大气度!说甚久慕山庄威名,真若如此,岂会不知锦儿你从不缚剑出庄,又岂会舍了官府,投来此处?”
此言一出,诸匪哗然,倒是一旁智囊端倪一正,朗声缓道:“你可谨慎着你那唇舌,细心着你那性命!若为八王听得,你等焉有活路?”
此言方落,一旁九位夫人立时噤声,眶内珠泪似有灵性,眨眉便收,好一派风停雨霁、水过天青之相。
楚锦起家,拱手朝五鹿浑等人施了一揖,后则稍濡口唇,攒眉接道:“只是,楚某倒觉明日天亮,再上八音山,或更好些。”
七夫人闻言,朱唇一努,按下腹内肝火,模糊不发。
“放你接万人的劣母**七姑八姨断子绝孙的狗臭屁!”古芊芊杏目圆睁,两腮一鼓,耸身探手,吃紧近前几步,玉指几要点在八大王油光透亮的脑门子上,“杀千刀的毛崽子,饶你餐餐熊心豹胆,待你晓得老子身份,怕也不敢再咋咋呼呼着纳了老子。占山作寇,剪径扫刮,你个直娘贼日日行些个绝流派的糟烂事体;整天狗嘴里喊打喊杀,实里也不过只敢悄摸摸地欺负些老弱妇孺。瞧瞧你那烂脸盲眼的污损德行,调门再高,也是人硬货不硬,表壮里不壮的下作玩意儿,老子才不畏你!”
“你个…你个……泼贱奴胎…无耻禽兽……老子便是作了泉下恶鬼,也得日日缠你……夜夜盯你,必得……必得令你永久不得安宁,绝无超拔之日!”
八大王倒也顾不得哼笑,身子稍往上提,单目一寒,定定瞧着身下美人儿。只见其颊上通红,鼻头轻抖,膺前起伏无定,眶内静海生澜。
八大王将古芊芊神采看在眼里,冷不丁将烂脸往其颈间一埋,纳口长气,腆颜浪笑道:“轻柔美人儿,你便依了老子,行并肩,坐叠股,同老子做对神仙美眷。”
楚锦身子一软,陡地换了面上色彩,唇角微抬,缓缓应道:“眼下别无他法,只好悖了端方,趁夜暗往八音山,斩了匪首,亦可报了昨日宝继庵之仇!”
“你个插标带草都卖不出去的狗东西,烂脸盲眼还没死透的下贱胚!自行拾掇好你那身臭肉腌骨,再近前来,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怎得?你这索命鬼,还未洞房,便一心急作个孤孀孀妇,要将你男人一条贱命催了去?”八大王也不知是气是笑,吊眼一翻,抬掌便将古芊芊推在身后榻上。后则一个箭步,欺身上去,两手使力,猛地钳了古芊芊粉颊,凑脸畴昔便在其唇上作个“吕”字。
古芊芊瞧见这般,心上面上,无一不紧,舌头打结,支支吾吾佯凶喝道:“天杀死相,莫再胡来!”
“郡主有难,事关严峻。中间实该先往府衙,同苏城官爷作个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