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欲传……并非……并非”

来去不敷三合,五鹿浑早是到处受制连连输招,紧眼扫过李四友两目,只见得眶内无它,浑是杀意。五鹿浑这么一瞧,禁不得寒毛耸峙,落胆亡心,丹田已然泄尽了气,半点儿没了斗志。

五鹿浑唇角一勾,点头拥戴两声,后则兀自举箸,挑了白鱼新月肉,阖目细品,悠悠叹道:“前辈此处吃食,人间少见。方一落肚,两腋生风。”话毕,五鹿浑咕咚咚将满盏尽饮,探舌卷了唇边漏液,摇眉再道:“此回鄙人便作个跑腿儿,依前辈所言将那些物什一并送了给宋楼奶奶。”

稍顿,李四友机锋忽变,目帘微耷,挑眉笑道:“祝公子如果失了东西,何不往些个见不得光的处所寻摸寻摸?若无本钱,小老儿倒是不吝互助。”

瞧着五鹿浑面上急煎煎神态,李四友心下倒是松了口气,但是不过眨眉工夫,其目华又再一黯,失神普通抬头朝天,掐指算算日子。

“敢问前辈,这些个吃食……俱是由木人筹划烹制?”

正说着,李四友蓦地扫一眼五鹿浑,曳长裾飞广袖,大开大合,颇见主动;口齿一开,匹然再道:“近几日,小老儿摹了好些字帖,多少有几幅瞧得畴昔的,你且一并带了给她。”

五鹿浑且闻且见李四友这摸不着脑筋的言行,心下一怔,思忖半刻,终是了然——这李四友正自测度我此番来意,怕是将我当了失主,发兵问罪不得,这便遁辞前来刺探闻人不止下落来了。思及此处,五鹿浑不由讪讪抬掌,往脑袋上摩挲几圈,轻声笑道:“鄙人虽不是大富大贵,倒也并非那囊无一文钱、缸无一粒粟的落魄穷酸。再者说,我本是空空,身外何物不空空?前辈方才所言,可要屈死鄙人了。”

五鹿浑见状,不急不忙,拱手伸谢,后则拎了袍尾,缓往桌前一凑,终是同李四友两面相对,四目交代。

“方才你将来时,说要参寻那狗门窃一部下落?”

“写了些甚?”

“有所耳闻,未曾亲见。”

李四友唇角一抬,缓啜了两口淡茶,候个半晌,方才应道:“当年小老儿退居此处,与世无营;好友鱼龙,心忧我孤身无伴,独力难就,日子过得没甚滋味,这便焚膏继晷,独出机杼,特地作了这很多机巧木人留于此处为伴——依小老儿瞧来,乱云阁上那二位,七窍之灵、十指之巧,实在称得上人间绝世、仙处无双。”

半柱香后,待餐碟奉齐,李四友面上更显了些笑意,抬掌往桌上一指,缓声再道:“祝公子若不嫌小老儿粗鄙,且自进些吃喝便是。”

掂算少时,五鹿浑强挤个笑,两手各往袖内一拢,疾趋势前,边行边道:“前辈见笑。头上无毛,本为痼疾,神佛弗救,药石无追。”

五鹿浑陡地一怔,实在摸不清李四友路数,摇眉苦笑,顺着这新话头策应道:“前辈隐于此,怕是久不过问江湖事了?”

五鹿浑闻听,拱手低眉,塌肩敛衽客气了客气。定睛细瞧,见身前案上,紫驼新,鹅黄嫩,素鳞鲜,披绵厚,尽是些个平凡人家难见的奇怪物什。

五鹿浑目睑一紧,边笑边将眉眼往李四友那处一递,长叹一回,缓声直道:“若不是鸡鸣岛血痕斑斑空无一人,乱云阁一夕尽毁鱼龙死亡,怕是鄙人也不会千里迢迢同闻人女人前来此地,欲要求个究竟!”

李四友一瞧,心下猜疑,顿时收掌,稍一掠身,转至五鹿浑侧旁,两手硬是快到瞧不出影象,若晕似雾普通罩在五鹿浑身前几处大穴之上。饶是五鹿浑那般反应,搂打搪封,踢弹扫挂,身法再快,终归比不过李四友入迷入化的拭月摘星。

五鹿浑见状,心下莫名腾起一股子燥烦,思来想去也顾不得很多,探舌一濡口唇,直言便道:“鄙人听闻人女人言及,约莫廿岁之前,叱咤纵横的大欢乐宫一夜无踪退离中土……却不知,其中起因,前辈会否晓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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