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战一听,点头晃脑,扯着发辫咯咯娇笑。
闻人战不由娇笑,身子于半空自旋两回,前后脚踏于那野鸽落毛之上,不过斯须,已是稳稳落地,将袖内所纳一鸽攥于掌上,直冲着胥留留等人摇摆夸耀。
祝掩一听,不由莞尔,缓缓应道:“如果聪明人,自是这般考虑,往乱云阁还不若散在江湖间,随便寻一处茅庐隐姓埋名来得稳妥。”言罢,扫一眼胥留留,摇眉笑道:“敢往乱云阁的,都不会以为闻人前辈会藏在那儿;笃定闻人前辈身在薄山的,却都不敷亲往一探的胆气。这么一来,就是灯下黑了。更何况,游旧游前辈,又是多么样人物?”
闻人战听他二人言语,立时止步,侧目瞧瞧胥留留,又再回身,朝宋又谷挤眉弄眼道:“你这泥鳅倒是信我。”话音方落,紧着冲祝掩笑道:“我未出世时,我爹同游叔叔便同住在这岛上;我出世以后,虽也跟着我爹住了一段时候,然十岁以后,便随师父远走,其间将近五年,不过偶来看望,每年多不过三四回。直至客岁年末出师,方才回岛,也不知我爹同游叔叔可会在林中有些旁的安插。故而祝大哥所忧,并无不是,我等无需深切林中,只要在其外沿捉些个野兔野鸟,充足充饥便是。”
祝掩轻笑,摇手道:“不急,不急,待入夜以后,我们方上路。”
“倒似自那三五丈高处下了两级羽毛台阶,这般不慌不忙,当真绝技!”宋又谷见状,吞唾轻道。
胥留留点头谢过,接了祝掩递上一只烤野鸽,见其皮油亮,几处小有焦黑,看着便知外酥里嫩。胥留留轻嗅,摘了一翅,细细咀嚼半刻,已是笑道:“我还当祝大人不会吃这鸽子。”
闻人战同胥留留把臂行在前头,顺着山间小径而下,一起见山花烂漫,色采斑斓,聊聊逛逛,一时候倒也将少扬丧事忘在脑后。祝掩同宋又谷走得稍缓,四周打量岛上景象,时不时又偷眼瞧瞧前边。
胥留留轻哼一声,也未几言,紧随在祝掩以后,已是入了密林。
四人俱是畅怀,酒足饭饱。
闻人战闻声巧笑,拊掌道:“祝大哥这一说法如果被我爹听了,非得同你连饮三杯不成。”此言一落,闻人战却又稍显落寞,“那些失主,有些手腕的,既在鸡口鸟岛上吃了亏,又无旁的体例可寻我爹行迹,即便猜想其匿身乱云阁,碍于十三十四叔,也只得认栽,候个一年半载,逛逛门路,花重金自暗盘将其失物再买归去;没有手腕的,便只能自认不利了。”
一语方落,祝掩已是摇眉含笑,“恰是,恰是,我竟将此事忘了,幸亏闻人女人提点。”
祝掩放脚上前,止了闻人战说话,缓道:“但是要进林子先猎些野味?瞧这日头,怕是将到中午了。”
胥留留同宋又谷闻声,心下皆知:怕是少扬城内少不了有人被祝掩诓了去。二人肚明,却未几话,低头将各自手上吃食食毕,抬眉正见闻人战急将碗内野菌汤饮尽,一舔唇角,轻道:“如果差人送信,便可靠了么?人与人长相虽是分歧,然祝大哥忘了,我游叔叔最善于的,便是那易容之术。”
宋又谷笑靥大开,目珠缓缓自胥留留转到祝掩身上,抬声道:“我早说了,同业,非得是朋友不成。”
胥留留侧颊,不明以是。
思及此处,胥留留轻拍闻人战肩膀,柔声道:“你师父对你可好?”
祝掩一怔,听宋又谷接道:“这倒是了。祝兄不是养了很多信鸽么?”
胥留留见状方道:“如此,我们便清算行裹,未时一过,立往薄山乱云阁?”
“原只听闻三经宗主善于却日九曲镗这类长兵器,未曾想祝大人竟另有这一手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