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浑趁夜将其胞弟五鹿老的宅子舆图粗摸画了一幅,交于闻人战时,语重心长,“闻人女人,胞弟宅院,就在小巧京最热烈的失色园子边上,你前去,只消大抵问一下失色园子地点,便可找获得那‘无忧王府’了。”
胥留留闻言,冲宋又谷甜甜一笑,道:“如此,宋公子何不尝尝?”
胥留留不由轻笑,心下却道:这失色园子,怕是将小巧京上酒坊食寮、乐坊青楼堆积一处。那五鹿国主,怎就允了五鹿老将王府宅子安于瓦肆边上?也忒不成体统。
“这祥金卫牙牌,你也带上,一起也可便宜行事。”
宋又谷眼白一翻,顿时又再仆地,神魄直飞天涯。
五鹿浑见二女反应,只得无法摆摆手,苦笑道:“你们便当我谈笑好了。”话音方落,摇眉接道:“闻人女人,若真有不测,不成脱身,你便直言是我派你前去,再将这物什交于胞弟,他必不敢难堪了你。”言罢,五鹿浑已是自袖内取出条红色手绳,其上除却一颗利牙,便无别物。
五鹿浑稍一上前,冲摆布护法施了一揖,后则将宋又谷自地上扶起,将之谨慎安设榻上,这便取座一旁,失神长息。
五鹿浑见胥留留沉吟模样,似是解意,附耳沉声道:“胥女人,你实不知我胞弟脾气,他便是一目前有酒目前醉的风骚公子。大到国,小至家,全不上心。这或皆因其年幼一场变乱而至,故而父王对其亦觉亏欠,若无大错,便由着他去。”
宋又谷闻听,稍踱两步,近了胥留留,轻道:“大椿到小巧京,怕是少说也得要个两日,这一来一回,总要四五天;若说八日事成,怕是小滑头只剩了三天时候动手,实在……”
“且慢。”雁尽同木尽换个眼风,衣袖一抖。不待诸人反应,五彩眉已然三施于宋又谷身上。
“小巧京上好酒最多之地、羊肉最鲜之地、丝竹最盛之地、美人儿最多之地。”五鹿浑摇眉含笑,“花围繁华,柳阵蝉娟;影藏莺燕,醉客金鞭。凡你想获得的人间乐事,那处皆可寻见。”
闻人战目光不移,还是盯着那虎牙入迷,然口内已然应道:“鹿哥哥,你莫心忧,此去,断不会用上此物。”
闻人战同胥留留俱是一怔,想来五鹿浑必有严峻奥妙呼之欲出,这便齐齐竖耳,顷刻警悟。
宋又谷心下不由暗道:这两人,内力也忒高。我那般轻声细语,竟也被其一字不落听了去。
正自考虑,宋又谷已是缓缓撤脚,谨慎踱步往屋内退。
五鹿浑思忖半刻,弓手应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
“一则你被憋死,再则你被打死,三则你被毒死,你倒是选一选?”
五鹿浑见其似是忘了闲事,只得沉声,轻道:“此一物,乃是鄙人当年随父王往围场巡猎之时,自虎王处所得,甚为贵重。如果胞弟得见,必知此物来处。”
宋又谷闻声,更是欣然若失,一扬那五色眉,竟是躬身冲木尽雁尽要求道:“两位豪杰,这纨绔后辈心中所想,我最是清楚,何不让我随行,也功德半功倍?”
“我那胞弟,……模样,生得……甚美……”
五鹿浑见其不甚上心,又自其掌心将那舆图接过,指尖几次点在那两个朱红叉叉上:“闻人女人工夫,我自傲得过,然,多加些谨慎,总无错处。”言罢,又将那舆图横于闻人战目前,一指府内湖泊前主院东面耳房,轻声道:“府内后院多娇妾美姬,胞弟不时醉卧香膝,然不管多晚,其终要回这处单独安寝。你且记牢,若无别事,莫要今后院去。如果刚巧瞧见了些珍奇珠宝,也莫轻取,返来告我,我自可为你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