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我兄弟二人,终是输了。”
胥子思长纳口气,不欲多言,缓缓进了盏酒,轻声咂摸两回,倒感觉口内有些酸苦。
胥子思见状,挑眉含笑,独自摇了点头,扬手表示老仆,令其往厨上,再多取些饭菜。
“无门无派,不伦不类。胥大侠实在谬赞。”
胥子思取了身后一条实木乌黑长棍,一头立于足边,一头正于肩齐平;摩挲棍身上盘龙斑纹半刻,胥子思陡地抱拳,沉声道:“请!”话音方落,胥子思右臂侧展,那擎山棍似是条将整身扽平的大蟒,已然离地,紧贴于胥子思胳臂之下。
“我们兄弟,不敢退席。”
“尚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他们既可退席饮宴,你等又有何不成?”
胥子思待过左院月门,眼风恰见胥垂垂立品右院亭上,笑意吟吟号召他那宝贝鱼群。胥子思稍一侧眸,再瞧瞧宣家二子,心下不免有些个悲惨,长舒口气,却又独自暗道:何必非得子承父业,这家业,这名声,我不也从未沾过半点父辈福荫?思忖一瞬,摇眉轻笑。
胥子思见世人已去,这方捡了一座,缓缓落身,冲那两粗布男人朗声道:“两位,怎不就坐?”
“二位可知,方才拜别诸人,亦非鄙人延请至此,全不过是自行登门下战帖的江湖朋友。”
宣白墨两足一提,整小我已然腾踊起半丈,剑身朝下,锋触于地,轻巧一挑,便将那擎山棍扫往一边。
胥子思见统统皆在所料,不急不缓,足尖往一侧轻抵,正止了那擎山棍行动,棍头得力,另一边已是自行翘起,胥子思右臂一甩,加使一力,便见那巨棍一往无前,劈脸迎向宣柔翰。
宣家二子闻声,齐齐起家,拱手敬道:“正有此意。”言罢,紧随胥子思脚踵出了厅堂。
“莫要过分执于一物。”胥子思沉吟半刻,又再上前,轻拍宣家兄弟肩胛,轻声缓道:“你等二人,便是过分执于掌上之剑,半分也不肯离身。须知若臻化境,便可儿剑合一,身离,而神不离。”
“鄙人另有些猎奇,我既为末三,那么二同最末,当是何人?”
胥子思单臂负后,唇角还是挂笑,踱了两步,左掌一抬,恰将那擎山棍拢在身侧。
“你等,欲饮宴,欲应战,自行决计。”胥子思脸颊微扬,冲围观数人朗声笑道。
“尔等招式简练凌厉,应变得宜,又不拖泥带水,很有大师风采。”胥子思将那擎山棍归置于兵器架原位,弓手呼应,又再赞道:“不知二位少侠,师承何人?”
对坐二人相视一笑,沉声应道:“末二,便是一笑山庄锦公子。”
“多是籍籍知名之辈,倒似受人教唆多些。”
宣白墨立时上前,重将长剑悬于身侧,待宣柔翰亦是清算伏贴,兄弟二人齐齐弓手,冲胥子思深施一揖,恭敬应道:“胥大侠客气,确是我兄弟输了。”
寥寥数语点拨,宣家二人思忖、点头、摇眉、思忖、再点头,来去不住。
“既然不堪,便是败了。”宣氏兄弟对视一面,沉声苦笑。
胥子思同其宗子胥垂垂坐于堂内,一个一派淡然,一个一脸官司。
此时,角落那二人呼拉拉吞了盘内最后一口饭菜,一边咀嚼,一边探舌卷了嘴角饭粒,将那碗筷一搁,对视一面,已然起家。
胥子思颊上稍稍有些红晕,朗声笑道:“酒足饭饱,不知二位可欲往院内空廓处,尝尝拳脚?”
胥子思眼目一亮,凝气丹田,后顺经履脉,导气于掌,内力一出,反令宣白墨脚边玄棍,贴地打转。
胥子思一听,再未几言,缓缓将酒盅添满,三人便又愁饮起来。
宣氏兄弟见状,倒也沉着,褪剑出鞘,分往摆布行了半步,双剑前指,斯须工夫,闪身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