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鹿老眉头一挑,兴味盎然,“我这面貌尚非绝无独一?”
五鹿浑心下还是感觉莫名烦躁,受不得这二人调笑,抬掌止道:“闻人女人,何事?”
余下四人闻声,皆是定定瞧着宋又谷,直教其颊上红透,舌根发僵。
宋又谷闻五鹿浑之言,目珠一转,倒是自告奋勇起来,“此一回,本公子便随胥蜜斯同往,待确认无事,再往薄山同你等汇合如何?”
“你等可曾闻听,克日那咸朋山庄,但是热烈。”不远处一男人,着一粗布棕黑大氅,胡子拉碴,夹一筷桌上冷透的残鱼尾巴,边笑边道。
屋内知情几人闻听,总算解了其情意,心下无不感慨这少女怀春之情,更有一人,齿颊含酸。
“海之大,远超你我设想,海之深,亦非你我凡夫能够肉身测量。偌大个处所,长些怪模怪样的物什,奇在那边?”五鹿老闻声,立时策应,“且那海下伸手难见,那珠子或是生在甚么大鱼海蚌身上,借着亮光吸引小鱼小虾前去,觉得食品罢了。”
五鹿浑等人虽感困乏,却也同五鹿老一问一答,把近一月的展转悉数托出。
“若得暇,我必得前去一见。不管如何,他也总算有功于我五鹿不是。”
五鹿浑两指紧捏眉头,待易容术毕,又再耐烦警告诸人,仍以“祝掩”“小迎”二称呼号两兄弟,以免露了身份。
“至今尚未有败,那里算得上霉运?”
“身不累,心也累,刀光剑影难脱困。还算不得不利?”邻座那男人长叹口气,晃了晃掌上酒盅,仰脖饮尽,又再将酒盅倒着候了半刻,探舌接了最后几滴。
“嗯,这倒是。”五鹿老含笑应道:“你随胥女人南下,我随闻人女人北上,如此恰好。”
胥留留见闻人战捧腮攒眉,已是轻柔含笑出声,“闻人女人,你这十五生辰方过,便已忧着红颜辞镜了?”
“非论咸朋山庄是否别有内幕,单说胥女人单独归返,鄙人便有些个不安闲。”
“若此事乃家父思女心切而至,那我非得偿其心愿不成。”胥留留摇了点头,无法笑道。
五鹿浑朝两人缓缓拱手,眼风一扫宋又谷背影,轻哼一声,唇角反是稍有上扬,笑得奇特。
五鹿浑见五鹿老面庞距本身不敷两寸,那浓眉深目,甚是晃眼,只得抬臂虚虚推了一掌,后则起家,轻道:“一名和尚。”
五鹿浑稍一摇眉,笑道:“人常言,美多有类似,丑各有分歧。你俩稍见相像,并无甚可大惊小怪之处。”
少待,五鹿浑念着一行人过分招摇,特别心忧五鹿老那描述徒惹纠葛,便请闻人战再施妙手,将五鹿老易容成了那侍卫小迎的模样。
“若非奇物,怎又有九色神光?”
五鹿浑闻声,也不欲多言,缓缓点头以应。
胥留留行在最后,单足方迈过门槛,却又回眸,细瞧桌边端坐的五鹿浑同五鹿老,轻声缓道:“五鹿公子,你这胞弟,生得有些似一小我。”
宋又谷一怔,吃紧摆手,支吾道:“胥蜜斯……胥蜜斯又曲解了,……”稍顿,一指五鹿老,疾道:“他……他自是懂的。我们这类人,最看不得荆艳身孤,燕佳独驻。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改不了的怜香惜玉。”
宋又谷面现讪讪,垂了端倪,待得半刻,方听胥留留轻声道:“那便分头上路,信赖不日便可在乱云阁相逢。”话音初落,又再轻唤了宋又谷一声。
五鹿浑噗嗤一声,又再笑出声来,“你呀你,何事到了你那嘴里,总能有些冠冕堂皇的来由。”
第二日到了申时,几人别离洗漱换衣,后又聚于五鹿浑房内,束装待发。
“兄长,究竟何人同栾栾生得相像?”五鹿老吃紧探头,近了五鹿浑,抬声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