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月前,恩师听闻薄山凶信,不时抱怨本身一身技艺未逢用时,行不得惩奸除恶义事,心下既忧且忿,心火难销,便告我等弟子,其当闭关一月,静思自省。”

“难不成,那大欢乐宫教众,当真有飞天遁地呼风唤雨之能?”柳松烟一言初落,已然把本身惊得肩头微颤。

“就是。”闻人战目珠一转,脆声嘟囔道:“难不成范掌门方一过世,你们钦山派便内斗不止,大家欲作新掌门不成?”

“依着我等对布留云体味,专在其能够动手的地段增派弟子扼守。这般日防夜防,缘何仍防他不住?何况,恩师既有先见之明,早生防人之心,又岂会因着布留云外通异教,便坐以待毙,一招未发,一夜之间便枉死派中?”

胥留留口唇咂摸两回,面上更见端凝,眼风表示闻人战莫再多言,心下计算着,又暗扫了柳松烟一眼,自行接道:“柳大哥,你且渐渐言来。”

“恩师尝于密室闭关,或细思武学招式,或研修古书文籍。我等弟子觉得平常,未有一人上得心去。”柳松烟苦笑结眉,叹口粗气,又再接道:“熟料得,便是旬日前那一夜,我自感昏沉,睡至卯时,方为一众呼唤嚎啕所扰,起家一探,才知恩师殒身密室,与世长辞……其那死状……端的奇特可怖……”

此言一出,堂内诸人更显骇怪,目睑微开,无不定定瞧着柳松烟。

闻人战一听,玩心大盛,直将那钩柄朝前一横,借着天光,细观其内。不过半晌,闻人战面色陡改,疾声叹道:“鹿哥哥,这一对……便是父钩。双钩钩柄内,便有红血各一点。”

但是,闻人战不见收敛,反是大喇喇往前踱了两步,粉颊几要凑在那钩刃之上。柳松烟见闻人战这般目不转睛盯着那双钩狠瞧,不由无法,唇角一耷,拱手将双钩往闻人战膺前一递,轻道:“若你喜好,便先拿去瞧瞧。”

柳松烟一怔,念着“碎头”二字,顿感脊背盗汗交换,正待详询祁门关因果,却听得五鹿浑缓道:“柳兄,却不知尊师……”

宋又谷听到此处,折扇陡地一开,沉声询道:“柳兄,指不定是那布留云流浪多日,积怨弥深,这便偷返钦山,于密室中偷下杀手,枉害了你师父性命。也许,此回一定是那异教作怪。”

柳松烟冲五鹿浑强挤个笑,濡唇策应,“恩师所持双钩,钩柄玉质,温润通透。此玉,甚是希奇。若将之朝向明光,那玉中可清楚瞧见一点血红——白中一点红,白如雪,红如血,此物乃是千年不遇的天然血玉,代价可抵万金。再有,那双柄两玉,各有一点;此一点,端的是斩钉截铁,毫不见拖泥带水的模糊血丝。如此,也是恰合恩师名讳。”

胥留留瞧见来人,抬手一拨身前宋又谷,朝前踱了两步,轻声摸索道:“柳……大哥?”

在坐四人闻声,竟是齐齐吞唾,探舌稍一濡唇,两两相顾,哑声惊道:“碎首糜躯?”

“柳大哥……”

闻人战一听柳松烟说话,目前不成停止地,倒是忆起那夜乱云阁惨状,五内之烟顿生,不由得两掌攒拳,怒眼环睁,厉声斥道:“那大欢乐宫,可气的紧!又奸又恶,该当万死!”话音虽落,其恨未销,叵奈本身身在葡山,又不知那异教地点,不然,非得撸起袖管,亲杀几名教徒方算解恨。

五鹿浑等四人闻声,吃紧出得房来。

胥留留眨眉两回,侧颊瞧了瞧五鹿浑,又再冲柳难胜摇了摇首,急动了不忍心肠,上前稍一倾身,搀了柳松烟,将之引落座上。

“这便奇了。你师父既是被异教害了,你师弟们不去寻那祸首,反来胶葛于你,有何好处?”

胥留留眼目微阖,考虑前后,待得盏茶工夫,已是理清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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