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庄主,我等一行的来意,想必你是清楚了的罢!”过了好一会儿,缪易真才抬起眼皮,定定得盯着他,开门见山隧道。
“那里那里!大人言重啦!”南宫黄杏笑嘻嘻的道:“大人,您这是在履行公事,草民了解得很,了解得很!……时候也不早啦,草民已略备薄酒,务请各位大人赏光……”
说到这里,向众部属一挥手,“我们走!”
“南宫黄杏!还敢抵赖!现在,是人证物证确实!还不从实招来!”缪易真勃然大怒,又拍案而起。
他身边的耿云忙腾身下了马,固执乌黑发亮的马辔头,半挡在南宫黄杏身前。
“啪!”
“大人谬赞了!”南宫黄杏回过身来,赔笑道。
缪易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见他既似惶恐不已,又似有恃无恐,一时真看不透他神采的真伪,内心俄然有些不自傲起来。
“哦?……如何说?”南宫黄杏诧异的望着他。
缪易真细心察看着四壁。进门那面墙,乃是野生砌成的花岗石墙体;其他三面,俱是石壁,壁上凿痕累累,明显是当年功课时所留下来的。
这一席话,直吓得南宫黄杏神采煞白,辩白道:“冤枉呀!大人,天大的冤枉呀!……不错,鄙庄的喷泉池下,的确有一批财宝。……不过,那可都是我南宫家本身之物呀!”
他兀自不肯甘心,亲身下到了宝库当中。
南宫黄杏等谨慎翼翼的在主位陪着,面上堆着笑,却不知该说甚么好。大厅里的氛围一时有些沉闷。
“南宫庄主不必过谦!”缪易真嘴角出现一丝笑意,“依本官看来,即便是汝宁的崇王府,也一定能及得上啊!”
“哦?”缪易真轻皱眉,“燕豪不是在得月堆栈的么?……如何那么久?……不会有甚么不测罢?”
“……惩罚?”南宫黄杏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的神情,不幸巴巴隧道:“……大人,草民……草民真不晓得您要我招甚么呀!”
此次行动,缪易真筹办得很充分,不但誊写了当年那份登录宝贝的名册,还特地从都城带来了两名宝贝观赏大师。
“……招?”南宫黄杏惊奇的望着他,嗫嚅道:“……大人,您要草民招甚么呀?……”
南宫黄杏快步迎上来,见礼道:“大人,那箱中之物,都已过目了吧?”
四壁点着粗大的松油巨烛,将本来黑漆漆的宝库照得宛似白天。宝库以内,已然被搬得空空如也。
酆渊面色一肃,游移道:“要不……部属带人去看看!”
缪易真沉吟半晌,俄然浅笑道:“锦山,你的话吧,也不无事理。……不过,我还得再好好想想!……先上去罢!”
缪易真腾身站起,率众出了大厅,迳奔喷泉池而去。
他借过许锦山的铁扇,在各面石壁之上一一用力敲打,声响瓷实。
一名背插斩-马刀的男人纵马越众而出,直迎向步队前面那名金蹬银鞍的首级。此人恰是众锦衣卫的首级――缪易真。
“还在那装胡涂!”缪易真面色森寒,“南宫黄杏,再给你一次机遇:若从实招来,本官或许会考虑从轻惩罚!”
“……抵赖?”南宫黄杏诚惶诚恐,不迭磕首道:“大人,草民句句实言呐!……请大人明查!”
窦行空望着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串七彩霓虹珠,恰是取自贵庄喷泉池下那宝库当中的!”
“可……”许锦山焦心满面,“……大人,那……我们该如何办呢?”
窦行空摇了点头,沉声道:“南宫庄主,就在昨夜,我们还曾见过面的,如何能说素昧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