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腾空所乘的那匹马脱力跪倒,腾空双手一按马背前跃,险险站定身形。但见那马“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汗如雨下。再看贞观和凌霄的坐骑,亦是汗流如注,行动沉重,因而俱都下了马。
三人将马栓在酒楼前的石墩上,快步进了酒楼。或许是昨夜的大雨阻了江湖人赶路的脚步,又或许是距吃中饭的时候还略早了点的原因,酒楼里还一个客人都没有,显得非常冷僻。
想到此,便放轻了脚步,沿墙根蹑手蹑脚地钻到草屋左火线的一丛富强的芭蕉树下,透过青绿的芭蕉叶裂缝张望畴昔,但见舍前是块晒坪,房檐下有三名年青人,正坐在一堆干草之上,低头啃着饼干。
贞观大声道:“他们该当是逃往樱桃山庄,投奔朱庄主去了!此去樱桃山庄,只要6、七里路了,我们一鼓作气,赶到那边!”
三名唐门弟子惊得一跃而起,一手拔出兵刃,一手按向腰间的暗器囊。唐立尖声叫道:“甚么人?”
贞观目注着他,正色道:“蒋兄弟,朝天堡出事了……”话未说完,蒋老板已面上变色,惊问道:“真是么?……我昨日传闻了,还觉得那些人瞎扯呢!”
三人忙都滚鞍上马,见大道旁的一棵大樟树下倒毙着一人一马,死者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干男人,手中还紧握着一柄钢刀,面庞却不熟谙。只见他一身的青衣已被血迹染成殷红,后肩胛和后背上各中了一枚飞刀和一只甩手箭,左肋和胸口各有一道兵刃创口。致命的是胸口的那道伤口,似是利斧所斩,创口又长又深,几近将人劈胸斩为两段。
贞观皱眉道:“连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别说是马儿,就是我们都快受不了了!还是歇息一下吧!”
腾空约莫是惦记取要痛吃人家的鸡鸭,以是先要给人家留一个好的印象,便奉迎似的忙上前见了礼,凌霄也跟着上前见了礼。蒋老板笑呵呵地拉着二人的手奖饰了一番,又道:“看起来你们是又乏又饿了,先坐下来歇息!我这就让厨房安排酒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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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板道:“走的是西面的大道,应当是……不过,他们跑得很急,应当是有仇敌追逐!”
肥脑凸肚的蒋老板见来了客人,正要呼喝趴在角落的桌面上打盹的伴计号召客人,俄然神情一楞,凝目打量了走在前面那浅笑着的老道一眼,脸上立时堆满笑意,忙站起家,迈着两条粗短的腿扭捏着迎了上去,欣喜地叫道:“贞观兄!”
贞观细心瞧了瞧那马尸的断腿处,喃喃道:“此人好强的臂力!好快的刀!……没想到仇敌中竟然有这等妙手!”
贞观喜道:“是朝青城山方向去的吧!”
红日西沉,湛蓝的长空中,几朵白云在落日的映照下,好像素净夺目的彩缎。但在三人的眼中看来,却似染满了鲜血。
三人急仓促地出了旅店,翻身上马,马鞭如疾雨般地抽打在马臀之上,一口气奔出上百里。
三名唐门弟子惊得面色惨变,缓慢地互换了一下眼色,齐声道:“走!”
“啊!”腾空这一惊非同小可,“出甚么事了?”
只见墙角处转出一个黄袍清矍道人,手执长剑,双目赤红,厉声喝道:“刚才你们所说的青城山之事,是否失实?!”
“总算能好好的吃一顿了!”腾空喜不自禁,“徒弟,等会我要一口气吃他三只鸡,三只鸭!吃得那蒋老板直瞪眼!”
两枚毒镖、一把毒砂、一丛袖箭向二人罩落,同时执了兵刃飞扑而上。
“有这个能够!”贞观与蒋老板均认同。
沿大道走了一段路,出了大道,沿着一条青草茵茵的小径走向那户人家。走到草屋旁,忽见舍旁的翠竹林中栓着三匹马,正低头吃着干草。凌霄思忖道:“看这户人家必然很穷,如何会有这么多马?……不对,必然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