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晴,碧空如洗,艳阳已然高高升起,万物得了津润,一片欣欣茂发的气象。
大道旁是块坡地,萋萋芳草以外连着一块嫩绿的菜畦地,种着绿油油的莴苣菜。三匹马儿边走边啃了几口青草,就径奔那菜地而去了,不一会儿,那块菜地就仅剩下些光秃秃的短桩子了。
“我也渴了,去找点水喝!”腾空站起家来,四下张望着搜刮水井,但这一带却并无水井,只好跑到那水田边,筹办捧田里的水喝。
“哦,他们是我的门徒窦腾空、沈凌霄。”贞观答道,转头叮咛二人:“快来见过蒋叔叔!”
倒没过量久,蒋老板便仓促地上了楼,喘气道:“探听到了……应当是他们……约莫在一个半时候前就畴昔了……”
只见墙角处转出一个黄袍清矍道人,手执长剑,双目赤红,厉声喝道:“刚才你们所说的青城山之事,是否失实?!”
贞观大喝一声,长剑幻出一道光幕,“叮”“叮”声中,将毒镖和袖箭悉数击落,同时左袖鼓荡,一卷一拍,将那把毒砂拍落地上。“铿”“铿”声中,凌霄与唐立已交上手。
“有这个能够!”贞观拥戴道。
蓝衣青年仰起脖子,“咕嘟嘟”喝了几大口净水,擦了擦嘴,将碗递给中间的一个右腿裹着绷带的紫衣青年。那青年喝了几口,又将碗递到身边的一个左臂缠着绷带的黄衣青年手中。
伏在芭蕉丛中的凌霄听到此,如同好天轰隆,差点惊叫出声,只觉双耳嗡嗡,立时懵在那边。
蒋老板一边倒茶,一边镇静隧道:“小弟真是欢畅啊!一晃四年了,贞观兄总算有暇到小弟这里来啦!”忽见贞观眉头微锁,略有忧色,问道:“贞观兄,有甚么烦心之事么?”
凌霄咬牙看了他一眼,切齿道:“他们是唐门的人。听他们说,青城山出事了!”
两枚毒镖、一把毒砂、一丛袖箭向二人罩落,同时执了兵刃飞扑而上。
“前头就是江垫镇了,镇上‘桂花香酒楼’的蒋老板是本身人!”贞观策马抢先,扬鞭指着前头的阛阓。
俄然腾空所乘的那匹马脱力跪倒,腾空双手一按马背前跃,险险站定身形。但见那马“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汗如雨下。再看贞观和凌霄的坐骑,亦是汗流如注,行动沉重,因而俱都下了马。
“踢踏!”“踢踏!”声中,大道上泥水飞溅,三人三骑渐近,顿时搭客道袍半干半湿,俱身披蓑衣,背插长剑。
沿大道走了一段路,出了大道,沿着一条青草茵茵的小径走向那户人家。走到草屋旁,忽见舍旁的翠竹林中栓着三匹马,正低头吃着干草。凌霄思忖道:“看这户人家必然很穷,如何会有这么多马?……不对,必然是别人的!”
凌霄笑道:“我倒只想吃一大盘红烧牛肉就够了!对了,徒弟,这一带的山头,到处都是桂花树,如何不叫做‘桂花镇’,却叫做‘江垫镇’呢?”
三名唐门弟子惊得面色惨变,缓慢地互换了一下眼色,齐声道:“走!”
一起上三人都不说话,闷着头挥鞭奔驰,将近傍晚时分,廖家场终究遥遥在望。
肥脑凸肚的蒋老板见来了客人,正要呼喝趴在角落的桌面上打盹的伴计号召客人,俄然神情一楞,凝目打量了走在前面那浅笑着的老道一眼,脸上立时堆满笑意,忙站起家,迈着两条粗短的腿扭捏着迎了上去,欣喜地叫道:“贞观兄!”
黄衣青年喝罢水,将碗放在中间,叹了一口气,道:“唐立兄弟,都怨我们负了伤,骑不快马,累得你留下来照顾我们!”
贞观喜道:“是朝青城山方向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