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快上!”陶老虎一手捂着大腿处的伤口,一手提着长枪,在众喽啰身后怒骂。
方夫人上半身赤裸,寂然仰躺在炕上;身边斜趴着被捆缚动手脚的方茹,亦是一动不动。
沈凌霄顺手封了他的“大椎穴”,一边飞步奔出,一边将钢刀递给方义,“快点!”
“别杀我!……别过来!”
“紧跟着我!”沈凌霄低声叮咛紧跟在身后的方义,感受他正浑身筛糠,安抚道:“别怕!”
“是那牲口的声音!”方夫人顿时将高悬着的一颗心着了地。
“出甚么事啦?”
“带我们出来!”
沈凌霄忙拉住她的胳膊,见她又春光乍泄,立时宽裕不堪,忙拣起掉在地上的衣袍,缓慢地盖回她身上,“别打动!……婶婶放心,我必然会宰了他的!”
“呜呜呜!”方夫人回身抓着他的胳膊,将头抵在他胸口之上哭泣。
“好好好!……别杀我!”
方氏姐妹一边摆布拉着她的胳膊劝止,一边擦着眼泪。
“藏哪儿了啦?”沈凌霄紧握匕首,借着微小的火光四望搜索,俄然发明数丈外的洞壁上又有一道小圆木栅门,心下大喜,因而一边一步一步的靠近,一边警戒着周遭的动静。
“如何回事?”
他在落地前探手一抓,已扣住一名喽啰背部的“命门穴”,同时右足飞踢而出。“蓬”的一声,一名喽啰斜飞而出,正撞在两名火伴身上,三人顿时变作滚地葫芦。
“别杀我爹爹!……”那小男孩尖声哭叫,立时被他娘捂住了嘴巴,“呜呜”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又被他娘紧紧抓住了。
……
“滚蛋!”沈凌霄蓦地夺下一名喽啰手中的钢刀,将之横在他咽喉之上,“谁敢上前,就立即杀了他!”
陶老虎口中鲜血狂溢,强展开迷离的双眼,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脸上暴露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闭了眼。这个笑容,不知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骚”的对劲,还是没能真正获得她的叹惋。
“一起前跃!”沈凌霄提示方义,携着他蓦地纵起,跃过众喽啰头顶。
余人见他如此凶悍,吓得不敢再上,只是高举着火把团团围着号令,诡计不战而屈人之兵。
沈凌霄毫无惧色,紧盯着人丛后的陶老虎,大步向他冲去。方夫人手执钢刀,一边护着后代,一边紧跟着断后。
众喽啰惊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道来。
“甚么事那么吵?!他奶奶的,用心扫老子的兴呀!”
沈凌霄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就进了洞。
“过来!”陶老虎沉肘一扯,一股巨力将沈凌霄拉得身不由己的前跌;沈凌霄借势一跃,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光,迳奔他咽喉而去。
“甚么声音?”
“娘,这牲口早被您杀死了!……”
“啊!”陶老虎痛得大吼一声,踉跄而逃。
沈凌霄听来掌势道猛恶,不及闪身,挥左掌硬接了一掌。
“就这里。”那俘虏不敢走近,指着那栅门轻声道。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洞中的陈列也颇简朴:背景壁居中是一张火炕,炕上有个炕桌,炕旁有两只放衣物的大木箱。
沈凌霄恐跑在前头的喽啰给陶老虎报讯,当下舍了人质,抓住方义的手猛冲进洞,钢刀、匕首挥处,几名喽啰哀号仆倒。
沈凌霄似早已晓得了仇敌的方位,亦早已推测了这一枪,安闲不迫的滑步一闪,接着身形蓦地纵起,身形裹着冷冽的寒光,迳扑向偷袭者。
“……多谢!”陶老虎语声含糊,似有些哽咽,他转头密意的看着那小男孩,过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转过甚来,长叹了一口气,闭眼道:“脱手吧!”
洞中黑漆漆的,一点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