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走到竹林边,脚下踏罡步,拔剑在手,左手捏住知名指,食指盘在中指上,掐了个诀,将中指按在剑脊上,口中默念咒诀,中指蓦地向剑尖一抹,低声喝道:“摄!”跟着这一声轻喝,模糊一道白虹从剑尖射出,径直射入竹林当中。
次日侵晨,大师又起来赶路。不料鞋子经了水浸火烤,已变得又绉又硬,且都缩水了一圈,大师只行得几里,便硌得脚指生疼。逛逛停停,行到中午时分,只行得二十余里,脚疼不算,又都饿将上来。李衍见阿窈也不吭声,只是咬牙皱眉,闷着头支撑走路,便问道:“阿窈,肚子又饿了,是不是?”阿窈也不敢说话,只是用力点头。
过了一会,雨势垂垂稍缓,张惠茹瞥见角落里放着一把油布伞,便打了伞出走窝棚。凌霄问道:“师妹,你去干甚么?”张惠茹道:“刚才头进窝棚,我瞥见地里有豌豆角,我去摘些返来。”凌霄笑道:“我也瞥见了,不过,那不是豌豆角,那是毛豆角。”张惠茹站住脚,转头问道:“毛豆角,那能吃吗?”
打着了野味,大师也不感觉鞋子硌脚了,一气奔出半里地。忽见路边有个窝棚,李衍忙道:“我们跟窝棚仆人说一下,在他这里避避雨。”此时雨越下越大,四人顾不得很多,径直奔向窝棚。
凌霄站稳身形,右手一抖,两指间已多了一道飞符,他手腕一旋,手掌一张一合,那道飞符疾射而出,倏然化成一团火光,哄的一声,刹时便燃尽了。那几只竹鸡振了振翅,似是才从昏懵中醒来,看到四周有人,咕咕叫着向竹林中逃去。
张惠茹收起四只竹鸡,走过来问道:“我们如何吃,烧着吃还是烤着吃?”凌霄昂首看了看天,皱眉道:“转头再说,天要下雨了,先找个处所避避雨。”世人见说,抬头看了看,公然有零散雨点落下。张惠茹舍不得抛下竹弓竹箭,清算起来,大师上了路急奔。
李衍一传闻利用道法,大感猎奇,故意要见地一下,忙道:“凌霄,事急从权,就是今后师父晓得了,就说是我求的,再不然,就将我师尊搬出来,如许总对付的过。”凌霄想了一想,无法道:“好,只这一次,下不为例。利用道法打野味,这但是违犯门规的。”张惠茹见他肯了,转怒为喜,笑推他道:“好了,有我兜着,包你没事的。”
李衍见凌霄利用道法,已是大感骇然,此时见凌霄轻功如此之高,更是啧啧称羡。实在他却不知,他的“九宫飞星步”本已远胜凌霄,厥后发挥了两次,更是熟极如流,现已远胜凌霄何止十倍。只是发挥“飞星步”来捉竹鸡,倒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凌霄探头向外,向远处望了望,回身道:“这里离镇子不远,想来仆人回镇子拿东西去了,我们也不必客气,放心在这里歇下便是。”李衍顺手翻了翻锅灶,笑道:“既然进都出去了,也就不消客气了,我们权借他的锅灶用用。”凌霄走过来,翻了翻,笑道:“我还正愁没盐呢,在田野吃野味,最怕的是没盐。咦,另有辣椒,这更好了。”李衍笑道:“盐为百味之首,辣椒为百味之先,有了这两样,别的有无,也就无所谓了。”
李衍闻听,心中越加佩服,道:“凌霄,想不到你这么短长!”凌霄微微一笑,道:“我这点微末道法,又算得了甚么,这‘驱生摄灵诀’修炼有成,连人也能差遣呢。”李衍闻言大惊,失声道:“如此,那不是邪法了吗?”凌霄也不觉得忤,浅笑道:“法有邪正,道则一也。只要施法者用以积德事,它如何会是邪法呢?”李衍深觉得然,点点头道:“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