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阵香气模糊飘来,大师都用力嗅了嗅,连声道:“好香!”凌霄起家道:“我去看看竹鸡熟了没有。”走到里边,揭开锅拿筷子试了试,笑着走过来道:“还差些火候,再等半刻工夫。”
几小我听他如此问,自是认作同道中人,都笑道:“老伯,你也来偷瓜?不过,仿佛瓜还没熟呢。”那老头笑道:“有熟的,是你们不会挑,我来帮你们挑罢。”凌霄笑道:“那多谢老伯了。”瘦老头大风雅方站起家,在瓜地摸了一会,挑了四五个瓜,笑着号召道:“过来吃罢,这几个包管都熟透了。”
逃虽是逃脱了,几人已累得腿脚发软,一个个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大师相互看了看,几小我倒还齐备,并没人受伤。再看阿窈时,在前面也跟了上来,倒是光着两只脚丫,鞋子已不见了踪迹。大师都觉惊奇,忙问道:“阿窈,你的鞋子呢?”阿窈苦着脸,尽是委曲道:“他们没命的追我,我……我的鞋子跑丢了。”
比及入夜时分,那雨才垂垂停了。大师睡在地铺上,虽觉夜气微凉,但肚里有了东西垫底,倒也抵抗得过。李衍已有几日没修习“睡经”了,此夜便静下心来修炼一番。
张惠茹在旁道:“如何,你想见地见地么?那也轻易的很!”李衍转头问道:“你爹爹莫非也会五雷天心大法?”张惠茹哼了一声,不屑道:“我爹爹当然会。凡是正一派嫡传的掌门人,没有不会五雷天心大法的。”李衍听了,由生神驰之心,心想:“如果我能亲眼目睹,那就太好了。”张惠茹看出他的动机,笑道:“你如果想见地,我让我爹爹用五雷天心大法打你,将你打成一截焦炭,你就见地到了。”
世人伏身摸进瓜地,避开了窝棚,寻瓜叶稠密处藏身。此时正值初夏,西瓜将熟未熟之际,几人又不谙稼穑,摘了几个瓜敲开了,不想都是夹生的。正在懊丧,忽听身边有人低声道:“你们也来偷瓜么?”大师大吃一惊,昂首看时,倒是一个七十多岁的瘦老头,就蹲在他们身边。
张惠茹呛的拔出剑来,怒道:“不错,瓜,我们是吃了,要钱,一个子也没有。你想如何样?”那老头脸上毫无惧色,哈哈笑道:“如何,你想动硬的?”张惠茹冷哼道:“想动硬的如何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这句是她听来的江湖狠话,此时顺嘴说了出来。
大师一听,顿时傻了眼,均想:“糟糕,本来吃了瓜,最后是要收钱的。”张惠茹忍了半日,硬着头皮吃了满肚子瓜,此时听了这话,立时火冒三丈,皱眉道:“喂,老头,吃了瓜还收钱,你讲不讲事理?”那老头哈哈一笑,道:“吃了瓜不收钱,那才分歧事理,你说是不是?”张惠茹怒道:“老头,你想讹人?”老头慢吞吞道:“是你们吃瓜在先,如何反倒说我讹人?”
四人放开肚皮,每人吃了大半个,都吃得饱了,又都谢那老头。那老头笑着一指瓜,说道:“还吃啊。”世人都道:“都吃饱了。”老头道:“瓜都翻开了,不吃完如何行。”世人道:“都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那老头闻听,俄然沉下脸来,道:“翻开的瓜都给我吃完了,不然谁也不准走!”世人听了都是一惊,道:“老伯,这又是为何?”
说话之间,竹鸡已煮熟了,大师从锅里捞出来,也顾不得烫嘴,揎起袖子赤膊上阵,双手齐下抓着来吃。鄙谚说“要吃飞禽,鸽子鹌鹑”,竹鸡虽不比鸽子鹌鹑,但几人已多天没吃到荤腥了,此时能大快朵颐,都吃了个不亦乐乎。窝棚当中,顿时香气四溢,满室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