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张惠茹齐声问道:“你如何晓得阿谁‘剑仙子骞’二十岁出头?”凌霄道:“当时杀人那夜,有更夫曾瞥见过此人。”张惠茹微微一惊,问道:“有更夫瞥见了,莫非那人竟不杀了更夫灭口?”凌霄笑道:“师妹有所不知了,这剑侠一脉,埋头除恶扶善,却从不妄杀无辜。不但如此,便是身为剑侠,也不成以剑术去报私仇,即使是报仇,也论是非曲直。以是,瞥见此事的更夫,天然安然无恙。”
未几时出得城外,此时中午刚过,日头正烈,大师才丢了马和川资,都灰头灰脸,没半点精力,便在路边一株大树下暂作安息。一坐下来,世人都长叹一声,纷繁躺倒下来。
李衍道:“听你的意义,这些人都是剑侠所杀?”凌霄点头道:“不错,恰是剑侠一脉所为!”张惠茹道:“你如何晓得是剑侠所为,焉知不是这些人的仇家干的?”凌霄道:“在这四十二人的尸身脖颈处,只要淡淡的一条灰线,别的满身并没半点血痕。平常之人,又怎能有这般本事,那自是剑侠一脉所为了。”
阿窈声音发颤,说道:“听着好吓人,为甚么要杀那么多人?”凌霄道:“因为那些人都该杀!”世人迷惑不解,问道:“这些人都是甚么人?”凌霄道:“被杀这些人,无一不是赃官恶霸,有的诬告奸佞,残害异己,有的贪贿害命,欺男霸女,且皆是身负多命。以是,本地人无不鼓掌称快!”
张惠茹固然嘴硬,心中也晓得那两锭银子丢了,他们身上便再无余银,但话既说僵,再无和缓余地,只得向凌霄道:“给他包子钱。”凌霄瞪了她一眼,满脸气苦道:“那里另有钱,只剩那些银子了,你不晓得么!”张惠茹自知理亏,只得说道:“大师找找身上,看看另有没有。”又问那店东道:“一共该多少钱?”那店东伸出四指,说道:“两笼猪肉包子三十文,四碗紫菜汤十文,合起来一共是四十文钱。”
变起俄然,张惠茹一时竟不知所措,竟然怔在了本地。凌霄急声道:“师妹,还发甚么怔,还不快追!”说着冲出人群,疾步向那男人去的方向追去。张惠茹这才觉悟过来,认识到是那男人在做怪,不知使甚么体例弄走了银子,气得一顿脚,拔足跟着凌霄追去。
凌霄见他问及,也坐起家来,正色道:“阿谁少年是剑侠!”张惠茹见说,忽地坐起来,惊道:“剑侠?”凌霄点了点头,道:“不错,恰是剑侠。”顿了一顿,方道:“天下有佛道两家,佛家分显宗、密宗,道家分正一派、全真派,而这世上却另有一宗道脉,叫做‘剑侠’,它既不是佛家,也不是道家,不知大师听没传闻过?”
张惠茹道:“我们为甚么不回武当找我二叔要川资,那岂不费事?”凌霄道:“我们从武当已行了三四日,走了将近二百里路程,这里离襄樊却只要一百多里路程,现在我们一文不名,当然是去襄樊更近些。”张惠茹立住脚步,睁大了眼道:“一百多里路程,我们只剩下三文钱了,莫非路上要乞食吃么?”凌霄道:“说不得了,路上另想体例罢。”李衍忍不住瞪了张惠茹一眼,心道:“还不是全怪你,不然银子能丢了。”张惠茹自认理亏,转过甚去不睬他。
过了半晌,张惠茹方道:“江湖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何我从没传闻过?”凌霄道:“这些人当然该杀,但毕竟杀人者罔顾朝廷法度,私行杀人也是犯法,所谓‘侠以武犯禁’,那也是极大的罪名。但是,朝廷赏格访拿,却无涓滴线索,此事于朝廷而言,自是极其丢脸的事,以是朝廷发下文书,严禁传播此事。这件事,我也是听掌门真人跟师叔提及才晓得,你天然没传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