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颇通一些易理,深知易道广博高深,对于周易能够占验,他是坚信不疑的,但验与不验,却在乎其人了。听了凌霄这番话,点头道:“此理甚是。”凌霄又道:“至于为何说偶然灵验,偶然不灵验,却也不是抵赖之辞。”顿了一顿,续道:“那少年的‘御剑术’,讲究以气御剑,人剑合一;而正一派的符箓,讲究以意御符,人天合一。即便是精通符箓之人,偶然意力不纯,那也不会灵验的。以是说,偶然灵验,偶然不灵验。”
他又摘了个茄子,连咬上几口,这才压下苦味。凌霄蹲着过来,递过几根小葱,道:“李兄,茄子就小葱,那才是绝配,你尝尝。”李衍依他所言,接过来配着一吃,果然甘旨之极。
那老翁是个跛足,见过一些偷菜贼,却没见过这般难缠的偷菜贼,当下顾不得跛足,赶近身来,挥杖向阿窈小腿打去。阿窈纵身一跳,避过了拐杖,一招“雏燕衔泥”,俯身凑向茄株,一口将阿谁小茄苞咬了下来,这才撒开脚丫,如飞也似跑开了。
里边绿莹莹的两畦,公然是豆角、茄子。此时天刚入夏,这些豆角、茄子长势虽旺,却并未长熟,茄子大的只要拳头来大,豆角也仅半尺多长,但大师都饿极了,那里管得了这很多。李衍伸手摘了个茄子,在衣角拭了拭,张口便咬下去,只觉舌尖一涩,他皱了皱眉,刚要嚷苦,俄然一股回甘泛上来,顿觉又嫩又甜,齿颊生香,不由叫道:“妙极,妙极!”
行到傍晚时分,大师又饿又累,都在勉强支撑。阿窈更是落在了世人身后,三人转头看了看,站住身等她。阿窈赶了上来,说道:“惠姐姐,我饿得走不动了。”张惠茹道:“谁不饿,谁不累,不准嚷饿!”阿窈道:“肚子饿了,不让说啊。”张惠茹道:“不让说!”阿窈吓得一吐舌。俄然,“咕噜噜”一声轻响,张惠茹循声向阿窈望去,用力瞪了她一眼。慌得阿窈忙捂住肚子,委曲道:“我不是成心的……是它不听话,可不关我的事。”
世人听他说的有理,都连声赞他想的全面。凌霄藏的这堆菜实在很多,大师敞开了吃,竟然吃了个纵情。
李衍更加不解,奇道:“这话如何说?”凌霄道:“江湖当中,门派林立,鱼龙稠浊,有很多招摇撞骗之徒,实在并不精通符箓,但为了给本身撑脸面,便说本身出身何门何派,这些人所使符箓,那自是不会灵验了。这也如同周易能够占卜一样,那些不懂装懂的人,如何能占得准。如此一来,很多人便将符箓视为虚妄,以是说,有的灵验,有的不灵验。”
正在这时,忽听不远处一声断喝:“小兔崽子,好大的胆量,明白日竟敢来偷菜!”世人大惊,站起家一看,只见一个柱杖老翁正向他们赶来。
从昨日中午吃过饭,到现在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虽吃了几片薯干,当得甚么用。四人正值年青,别的犹可,唯有这饿是最难忍的。凌霄俄然挠了挠头,仿佛想说甚么,却欲言又止。张惠茹问道:“凌霄,如何了?”凌霄吞吞吐吐道:“没甚么,没甚么……”张惠茹皱眉道:“一个大男人,有甚么就说出来,干吗遮讳饰掩的!”
凌霄道:“李兄,我感觉你分歧意偷的,想不到你也附和。”李衍笑道:“我可不那么泥古不化,为了填饱肚子,当偷则偷,子曰‘君子偷之,何偷之有’?”他说这句是学那少年的口气。张惠茹道:“偷就是偷了,偷了东西还是君子么,在理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