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樵夫所指,公然找到一条小径,只是小径既狭又陡,极其难行,大师只能鱼贯地渐渐攀登。行了一程,途径渐宽,也不似先前峻峭了。
走出没几步,阿窈低声嘀咕道:“不让上就不让上,干么这么凶巴巴的。他们是些甚么人?”凌霄忙嘘了一声,走出一段路,这才说道:“他们像是官府的人。”李衍问:“你如何晓得?”凌霄道:“你没见那香客说‘皋比疯狗’么,这伙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霸道,不是官府的人又能是谁,他们虽没穿差服,看这气势,必是官府的派差。”
张惠茹奇道:“官府的派差?这么说,必然是山上来了甚么达官朱紫,可为甚么又说等花谢了才许上山?”凌霄略一沉吟,说道:“是了,必然是甚么要紧人物上山踏青,这才不准布衣上山,说等花谢了才许上山。”张惠茹点头道:“想来必是如此。”
又行了半个时候,张惠茹拭汗道:“我可走不动了,我们歇歇罢。”凌霄隔着树隙望了望,说道:“离山顶不远了,很快就到。”李衍道:“登山得一鼓作气,中间越歇,越走不动,我们再努把力。”当下大师打起精力,持续渐渐前行。
大师牵着马顺山脚寻觅,公然在山坳处瞥见一个小木棚。世人立足等待,凌霄一人前去探看,见小木棚内果有个樵夫,正在生火做饭。凌霄申明来意,那樵夫也知封山之事,对官府行动极其不满,当即指导了一条通往山顶的巷子。凌霄称谢不已,又给了他几块碎银,将世人的马存放于此,托他照看。
李衍叹了口气,皱眉道:“等花谢了,那要比及何时!我们可不能等,得另想体例。”凌霄想了想,道:“常说‘背景吃山’,这山下必然有以打柴为生的樵夫,他们必有体例,我们寻个樵夫问问。”世人击掌称是,都道:“对,这是个好体例。”
大师晓行夜宿,一起承平无事,又行了半月不足,达到武当山下。
奔出半里,来到山脚之下,只见山道前一大队人马划一整地横在路中间,少说也有四五十人。这些人都是精强大汉,身材魁伟,身上一色的黄衣,腰系短刀。为首的一个头领更是非常放肆,手持短刀,恶狠狠地摈除路上的香客。
凌霄见状,忙催马拦在张惠茹马前,纵身下鞍,抱拳道:“这位豪杰,我们身有要事,迟误不得,还请行个便利。”那头领道:“你便利了,老子可就不便利了。要上山也行,你们下山等着,见甚么时候满山的花谢了,甚么时候再上山。”凌霄道:“这是为何?”那头领向刀锋上吹了口气,翻眼道:“你问老子,老子那里晓得!只要这山上花开,除了飞禽走兽,人毛也不准过一个!”
正想到此,忽听火线一个声音说道:“何方刁民,竟敢闯关上山,不要命了么!”世人都大吃一惊,昂首看时,只见山道上半坐半卧着一个大和尚,堪堪挡住来路。李衍见状,忙上前道:“大师,我们不是刁民,因身有要事,闯关上山,实是不得已。”那大和尚道:“不是刁民,那如何不守法度。山下明显有告令,山上的花不谢,任何人不准上山。你们罔顾告令,好大的胆量!”
李衍道:“我们换条路罢,免得再碰上他们。”凌霄道:“不消换,此次应当不会再碰上了。”李衍不解,问道:“你如何晓得不会碰上?”凌霄笑道:“他们四周寻他师兄,如何也得寻些时候,等他们找到,我们早去远了。”听如此说,李衍俄然想起,忙问道:“他们师兄不是死了么,如何竟又活过来,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