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忙走上前来,劝道:“师妹,这事非同小可,不要率性。”张惠茹嘲笑道:“他就是个大豆腐,如何倒怪我率性了!哼,李衍,你本身说说,你是不是大豆腐?”李衍气道:“我如何就是大豆腐了?”张惠茹道:“让大师评评理,你是你师尊的关门弟子,你师尊命你取这书笥,不但不奉告你是甚么,你竟连翻开的胆量也没有,你本身说说,是不是个大豆腐?”李衍张了张口,一时无言以对。
李衍见俄然出去这么多人,仓猝披上外套。阿窈此时也出去了,惺忪着眼,不知产生了何事。凌霄做好做歹,总算劝散了店东及世人。他起来得早,刚分开去了一趟跑堂,不想就给张惠茹抓住空子。
张惠茹问道:“凌霄,这些图符看着好古怪,是不是道家符箓?”凌霄道:“看着不大像,符箓没有如许的。”张惠茹道:“道家门派浩繁,你如何晓得没有如许的符箓?”凌霄又细看了看,点头道:“决不是符箓,道家符箓门派虽众,倒是万变不离其宗,我敢必定这不是符箓!”天师派总领三山符箓,张宇初更是符箓派掌教,凌霄出身此门,自是熟谙这些东西了。张惠茹不习道法,是故才有此问。
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凌霄关住房门,长舒了一口气,瞪着张惠茹,急道:“师妹,你还嫌祸没闯够么!如果失了火或伤了人,你还要不要命了?”张惠茹道:“这不是没肇事么!”转过话头,向李衍道:“李衍,刚才你承诺的话,这会儿不算数了,我猜的对不对?”李衍实在没法,只得说道:“我既承诺了,天然算数。不过……不过我只伏输,要看书笥,你休想!”
图谶之文,历代朝廷多列为禁书,只在官方暗里有传播。李衍在山上时,师尊的藏书甚丰,他也偶有翻阅,这本书他仿佛也见过,只是印象不大深。他听三人相互猜想,晓得皆不得方法,也不便去说破。
在此页的上面,乃是一首七言诗,写道是:
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而后论元机。
李衍心中暗道:“师尊命我下山取东西,却不奉告是甚么,可见此物干系严峻,必非平常之物,既然不奉告,似有不欲让我晓得之意,又似让我本身讯断之意。凌霄的话不错,前路凶恶非常,倘或有个不测,我连书笥中是甚么也不晓得,当时想催讨也没法了。我是师尊的关门弟子,自该有担负,统统以书笥的安然为要,说不得,就依凌霄之见,翻开书笥看看罢。哼,如许一来,也堵一堵这疯丫头的嘴!回山后,师尊要见怪,我一人承担便是!”
茫茫六合,不知所止。
大师的目标,只是想晓得书册的大略内容,以备不虞之患。此时既不识图意,天然也偶然细看了。李衍又今后翻了几页,画的皆是丹青,此中有人有物,有兽有禽,时而草木,时而山川,不一而足。每页的图首,按例标注着干支,图旁按例有言词、诗文。
一语提示了李衍,仓猝翻到朱砂图符呈现之处,只见这一页上画着一个和尚,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宫装美女,画旁按例有言词、诗文。在诗文空缺处,画着几个形状奇特的朱砂图符。
凌霄轻手重脚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又翻开房门,在回廊中查探了一遍。此时气候尚早,各房搭客都去睡回笼觉了,四下里阒无一人,这才回到房中,闩紧了房门。
他一面想着,一面顺手向后翻,待翻了二三十页,俄然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