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道:“看公子样貌,不似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更非椎埋屠狗之辈,文不像文,武不像武,公子是甚么人?”她语气冷冰冰,仿佛对世上统统人都心胸防备。李衍略一抱拳,说道:“鄙人是修道之人。”女郎似是大感不测,道:“修道之人?”李衍道:“恰是。”女郎又问道:“公子贵姓?是那里人氏?”李衍度其样貌,感觉这女郎不似好人,当下也不坦白,照实答道:“鄙人姓李,单字名衍,在滁州琅琊山修道。”
阿窈俄然道:“衍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你答不承诺?”李衍收回神思,道:“阿窈,甚么事?”阿窈踌躇了一会,方道:“我求衍哥哥……在帮这位姐姐做法事时,也帮我超度一名冤死的亡魂,好不好?”李衍奇道:“也帮你超度亡魂,你要超度谁?”阿窈见问,口中支吾道:“这个……惠姐姐不让我胡说。归正不管是谁,你能帮我也超度超度么?”李衍见她不肯奉告,心中虽感猎奇,却也不便诘问,只得道:“好,阿窈,我承诺你。”
妍儿不敢违拗,从肩上拿下包裹,翻开看了看,道:“蜜斯,我们只剩下二十多两了,莫非真要……”女郎毫不踌躇,低声道:“拿出十两银子,去送给这位李公子。”
李衍见状,不觉也是一惊,心想:“莫非我那里说错了,不然何故如此?”
大师走出几步,李衍转头一看,见阿窈穿戴两只大鞋,有如踩着两只划子,走起路来鸭行鹅步,载跩载摇,望上去殊为可观。低头看看本身,再看看凌、张二人,鞋上也都破了洞,脚指都暴露来,好像“小荷才露尖尖角”,实在穿不得了,忙笑道:“先别肚皮光光,先找个铺子买几双鞋子要紧。”
妍儿道:“哼,甚么这个阿谁的,看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必然是在扯谎。”转头向女郎道:“蜜斯,你少信他胡说。你看他们贼头贼脑的,必然不是甚么好人!”阿窈哼了一声,气道:“你说谁贼头贼脑!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像是扯谎的人么,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好人!”阿窈算是跟妍儿杠上了,只要她言语刻薄,立时便回怼畴昔。
李衍肚里暗笑,心道:“鬼丫头,你想引得这女人揭下纱幕,就废上这么多话。”他刚才只看了女郎一眼,便低头不敢再看,此时忍不住又抬开端。虽隔着纱幕,看不清她面貌,但仍能感到她身上透出一股清雅之气。李衍看罢,不觉便是一怔:“看这女郎涵养气度,言谈举止,明显出身王谢,但她手中持剑,身边只一个婢女随身,仿佛又像江湖中人。”一时之间,猜不出她究竟是何身份。
刚说完这句,不经意间一转头,忽见街角处有小我影,只一晃便不见了。李衍瞥见,不由大吃了一惊。
李衍忙道:“女人,且请留步。”二人止住脚步,女郎问道:“另有甚么事么?”李衍咳嗽了一声,抱拳道:“敢问女人芳名,是那里人氏?”女郎尚未答话,妍儿忙道:“你要干甚么,你问我家蜜斯名字,是不是想图谋不轨?”李衍吓了一大跳,仓猝道:“不是,不是!小mm,我问了然你家蜜斯名字,是那里人,待我归去后,以便偿还赠送的银子。”
李衍略一沉吟,说道:“叨教女人,你身上有一二两碎银子么?”妍儿在旁,不由活力道:“你此人可真贪得无厌,我家蜜斯已给了你十两银子,你还不满足,还来讨要,真是厚颜无耻之徒!”李衍慌得赶紧摇手,道:“小mm,你曲解了,决不是如此,决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