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顿时满身僵麻,转动不得,心知穴道被点,急得张口大呼:“喂,丫头,快放开我!”张惠茹一听,张大了眼睛,问到他脸上道:“甚么?你竟敢叫我丫头……”李衍又急又怒,道:“就叫你丫头!死丫头,臭丫头,快放开我……”张惠茹哼的一声,抬手道:“你有胆量,再叫一声……”李衍大声道:“就叫!死丫头……臭丫头……鬼丫头……”
李衍听了,惊得张大了嘴,道:“甚么?小小的……欺负一下?怎……如何……欺负?”欺负人还要说得如此开诚布公、公明正大,并且还问人愿不肯意,当真是闻所未闻。
李衍见她一笑,心下稍宽,也跟着呵呵一笑。张惠茹笑声立收,喝道:“不准笑!我笑,你笑甚么!”李衍笑道:“你笑,我就跟着笑了。”张惠茹道:“我笑使得,你笑使不得,不准跟着我笑。”
脸上一副哭容,嘴里却哈哈大笑,其神情当真既古怪又风趣。张惠茹在旁瞧着,心头大乐,鼓掌道:“好玩,好玩,这个别例风趣。明天第一回试手,可起个甚么名字呢?嗯……叫‘又哭又笑’,不好……嗯,对了,就叫‘哭笑不得’。”
女子瞥见李衍,微微一怔,向他高低打量一番,问道:“他是谁?到这里来干甚么?”语气甚是骄易。凌霄仓猝道:“这位是李公子,等着拜见掌门真人。”女子听了,背负双手,围着他转了一圈。
这少女一身朱红衣衫,脚穿小蛮靴,约有十八九岁,一张莹白的鹅蛋脸,星眸生灿,秀眉凝华,端倪之间透出一股娇纵之气。李衍给她看得身子僵住,一动也没动。
张惠茹满脸绯红,怒声道:“这小子无礼,他竟敢……竟敢……”凌霄咋舌之余,也感觉李衍理亏,虽是身不由己,可毕竟碰到了不该碰的处所,忙道:“李公子偶然之失,师妹何必计算。”
张惠茹坐在石凳上,一边喝茶,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刚才你说叫甚么衍……”李衍道:“鄙人姓李,单字名衍。”张惠茹抬开端,道:“李衍?嗯……是胡言乱语的言,还是油盐酱醋的盐?”李衍又气又笑,忙道:“鄙人的衍字,是宽衍的衍、对付的衍。”张惠茹嘲笑一声,道:“这么说,你是要对付我了?”李衍道:“不敢。”张惠茹道:“不敢,真的不敢么?我看你敢得很啊。”
李衍心道:“给一个女子摆布却有力还手,那是技不如人,而听凭她戏弄,叫哭便哭,那可也太丢脸面。”一时身子如万蚁噬咬,又如冰蚕抽丝,虽痛苦难当,只死命硬撑住。
那人不答话,左手小指从剑尖上悄悄一挑,倒是一只小甲虫。他弹飞甲虫,嘻嘻一笑,道:“有虫子落在他鼻子上,我帮他赶虫子。”
李衍如遭重击普通,身子收势不住,腾腾向后退去。一回身,双手自但是然推出,不料却按在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上,只感觉触手圆耸,满掌温香。一顷刻,脑袋嗡的一下,抽回击来,怔怔地望着两只手掌:“那是甚么?我如何了?”随即俄然认识到甚么,暗叫:“糟糕,糟糕……”
李衍见她满脸倨傲神采,不由气恼,也不答她话,回身便欲走开。
忽听一阵锋利的哨声飞向空中,紧接着“砰”的一声炸响。李衍不知何事,正猜忌间,只见众弟子都停下比剑,一齐奔向崖边斜坡。
李衍心想她是掌门真人的宝贝令媛,常日里娇生惯养,谁敢招惹,更何况是本身刚才两只手不长眼睛,按在那边不好,恰好按在……说来确是本身理亏,想到此长舒一口气,也不还嘴,闭口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