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惊魂不决,忽听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大哥哥,你如何……成了个花脸猫!”
李衍见她如此问,不再提本技艺瞎之事,暗自松了一口气,忙陪笑道:“女人,你放开我我奉告你。这么问,倒像是拷问贼人……”张惠茹娇喝道:“小子,现下你就是贼人,还想还价还价?快说!”
张惠茹举起火折,靠近他刚要点,俄然停动手,想了一想道:“我只想轰烂你嘴巴,可不要连带别处,如果轰掉了牙,那岂不是连饭也不能吃了?如果再不谨慎轰掉鼻子,变成一个烂猪头,那可实在太丑,一点也不好玩。”李衍心中暗骂:“臭丫头,轰烂我嘴巴,我还不一样是个烂猪头!”
张惠茹一转头,瞥见石桌上摆着茶碗,走将畴昔,拿茶碗挡住炮仗,然后扑灭引信,双手掩耳跳到李衍身后。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茶碗给炸得粉碎,瓷片四散飞溅。
张惠茹嘲笑道:“都这会儿了,另有胆量戏弄女人!”李衍顿觉脸上火辣辣的,忙正色道:“我说的字字是实话,爱信不信。既然如许,要杀要剐任由女人!”张惠茹道:“你觉得我不敢?”李衍道:“你不信,干脆一剑将我杀了……”张惠茹哼了一声,道:“杀你倒也不必,不过么……”说着将剑锋一吹,笑道:“割下你舌头,我想必然很好玩。”
张惠茹悄悄一踢他,笑问:“小子,还敢不敢叫我丫头了?”李衍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张惠茹大为对劲,笑道:“嗯,听话才乖。”李衍心下更怒,挥臂撩开她胳膊,找面子道:“好男反面女斗!”
李衍一个趔趄跌出,身子撞到一根木桩上,方才站稳。
李衍一边奋力摆脱,一边大声叫道:“喂,你要干甚么?快放开我!”挣了几挣,绳扣安稳,那里挣得脱。
张惠茹闻言,勃然大怒,喝道:“臭小子……好女偏和男斗!”胳膊一扬,挥掌向他脸上扫去。李衍早有防备,头一闪避过这一掌。
张惠茹见他不说,伸手推他道:“好了,你先出去,我不欺负他就是了。”凌霄不敢违拗,看了她一眼,只得退出洞外。
李衍内心悄悄叫苦,眼睛看向洞口,只盼凌霄快些出去,心道:“这丫头霸道之极,甚么事都做得出,给她绑住,那可糟糕透顶。”
本来这只炮仗是钻天猴,平时打猎觉得联络之用,幸亏不是震天雷,李衍才得以保住嘴巴。张惠茹被震得又惊又窘,还没回过神,一名弟子急仓促奔进洞,说道:“师妹快走,吕师叔来了!”张惠茹传闻,丢下李衍,仓猝奔出洞去。
李衍也想跟出去,无法穴道才解,满身僵麻,实在有力走动。张惠茹转过身,笑嘻嘻的望着他。李衍见她笑意灿然,一脸的对劲,不由得更增肝火。
张惠茹格格长笑,使性子道:“不解,我正玩到兴头,还没玩够。”此时,李衍已笑得声嘶力竭,犹高傲笑不止。
李衍无法摇了点头,轻叹一声,道:“家师人称‘方外居士’,世居琅玡山……”张惠茹打断他道:“琅玡山?没传闻过……快说,见我爹爹究竟为了甚么事?”李衍暗道:“这丫头如此霸道,我若将师父的原话说出,她必不信。但师父的原话,原本来本就是‘天机不成泄漏’六个字,这几字我也感觉莫名其妙,更何况这蛮不讲理的疯丫头。”
张惠茹一纵身跃上,反扣住他手腕,嘲笑道:“小子,竟敢说‘好男反面女斗’,女人明天偏要和你斗上一斗。”身后一根木桩,有碗口粗细,乃平常挂剥猎物所用,木桩上有绳索铁链,当即用绳索将他双手绑住。
李衍吓得合不上嘴,心道:“这一炮仗下去,我这烂猪头是做定了!”张惠茹从他身后出来,伸手又从囊中取出一只炮仗,笑嘻嘻隧道:“臭小子,你还敢不敢和我斗了?”李衍大声骂道:“疯丫头、野丫头,有胆量就杀了我……”刚骂到这句,张惠茹一点他哑穴,将炮仗塞入他口中,随即扑灭引信,纵身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