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难留捏着不动如山印,只能迟缓走向苏幕遮。
苏幕遮涓滴不泄气,一刀接一刀,招招分歧。
他曾抓住,但又让它逃脱了。
弃刀的迦难留不疾不徐捏出不动如山印,在苏幕遮递上青狐刀时,遥遥相对的大拇指一合一推,青狐刀即被推了归去。
叶秋荻也站起了身子,手中干将被捏在手中。
“不敢忘,浮图塔佛尊。”苏幕遮惊奇不定的看着他。
“这一招乃佛家无上之绝学,佛祖在方外之地曾凭这招化解摩首罗痛恨,让他明白伤人亦伤己。”
“一著高一著,一步阔一步。坐断佛祖关,迷却来时路。”苏幕遮轻声念罢迦难留的名号,豁的昂首,“万佛朝宗!”
他的头发很直,这一点让一样披头披发的苏幕遮自行惭秽。
他渐渐向苏幕遮走去,只等将苏幕遮毙命于掌下。
“唰!”
他沉下心来,摩挲着青狐刀柄,强自让本身回到阿谁午后,阿谁刚回到建康的午后。
“人平生,最难克服的是本身,最轻易克服的也是本身。”苏幕遮站直身子,擦擦嘴角血,“前者是你,后者是我。”
迦难留笑道:“只因它将彼之力化作吾之力,汝之力越强,回击之力越强。”
不然,即使他掀出再大风波,也会坏在这小子手里。不是因为苏幕遮更聪明,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药王谷和南山书院。
占得上风的迦难留口中念着踏前三步,行过之处踩透船面,留下足迹般的洞。
白发落空了束缚,在湖风当中伸展开来。
他握紧了青狐刀,对迦难留冷冷道:“现在是你了。”
“佛祖趺坐菩提树下四十八天得悟正果,不动如山恰是其一。”
湖风吹拂,将苏幕遮的乱发吹到脑后。
“不然如何,凭这招就想杀掉我?”
苏幕遮一刀上前,在三尺以内呆滞不前,仿若氛围凝当然后把青狐刀缠住了。
刀上之力,让苏幕遮退后数步才化解掉。
特别是叶秋荻,一剑震断佛珠,让他很顾忌。
苏幕遮的青狐刀再来时,绣着四寸金丝佛像僧袍无风而主动,船面上方才被他踩坏木板忽翘起来,被内力震碎后打向苏幕遮。
更让他不测的是,苏幕遮刀刀之间不成章法,随便之至,信手拈来,离开了刀法的桎梏,
苏幕遮看着他胸前伤口,“当然。”
迦难留说着,捏着降魔印的手指在刀尖上悄悄一点,苏幕遮如遭重击跌飞出去。
在指模只要三掌间隔时,苏幕遮眸子中精光一闪,青狐刀刀芒暴涨,掠向迦难留胸口。
“当”,戒刀点在青狐刀刀背上,将苏幕遮出刀稳稳接住。
太素内力在体内欢唱着,从苏幕遮挥动的左手掌跃出,将劈面而来的木屑吹落。
在刀芒都陡闪时,贰心中更是一沉,长年刀口上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不准托大,脚尖在船面上敏捷一踏快速后退。
“异想天开。”迦难留抛开端上斗笠,撤去脖子上长巾,暴露洁白如玉的脖子,儒雅面庞和一头白发来。
只是他见不到,苏幕遮也不重视,叶大蜜斯正坐中间大船桅杆的横木上,迎着夕阳翘着腿,手里捧一坛酒悠然饮着。
阿谁午后,苏幕遮因思念和寥寂,摩挲着根雕,堕入了似醒未醒,玄之又玄的动机中,在那边有一丝灵感漂泊着。
迦难留这招掷刀之法当真出其不料,苏幕遮中招一次后已有所防备,但仍然有些狼狈,被戒刀削掉了束发冠带。
“呼。”苏幕遮轻松一口气,遗憾道:“比拟前次,出刀慢了很多,不然……”
竟然是在进入“无招之境“。
一刀不成,一刀再出,苏幕遮青狐刀涓滴不见停滞,仿若数之不尽的招数藏在了他脑海里正迫不及待涌出来,一丝担搁也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