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不成,一刀再出,苏幕遮青狐刀涓滴不见停滞,仿若数之不尽的招数藏在了他脑海里正迫不及待涌出来,一丝担搁也容不得。
只是他见不到,苏幕遮也不重视,叶大蜜斯正坐中间大船桅杆的横木上,迎着夕阳翘着腿,手里捧一坛酒悠然饮着。
“这一招乃佛家无上之绝学,佛祖在方外之地曾凭这招化解摩首罗痛恨,让他明白伤人亦伤己。”
“不敢忘,浮图塔佛尊。”苏幕遮惊奇不定的看着他。
迦难留笑道:“只因它将彼之力化作吾之力,汝之力越强,回击之力越强。”
在指模只要三掌间隔时,苏幕遮眸子中精光一闪,青狐刀刀芒暴涨,掠向迦难留胸口。
占得上风的迦难留口中念着踏前三步,行过之处踩透船面,留下足迹般的洞。
他的头发很直,这一点让一样披头披发的苏幕遮自行惭秽。
但他额头还是被木板掠过,内力所不及之处,被木屑扎在身上。
阿谁午后,苏幕遮因思念和寥寂,摩挲着根雕,堕入了似醒未醒,玄之又玄的动机中,在那边有一丝灵感漂泊着。
“不然如何,凭这招就想杀掉我?”
不然,即使他掀出再大风波,也会坏在这小子手里。不是因为苏幕遮更聪明,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药王谷和南山书院。
他握紧了青狐刀,对迦难留冷冷道:“现在是你了。”
迦难留阴沉着脸看苏幕遮,料不到他的刀气竟破开“不动如山印”的澎湃内力,伤到了他胸部。
苏幕遮的青狐刀再来时,绣着四寸金丝佛像僧袍无风而主动,船面上方才被他踩坏木板忽翘起来,被内力震碎后打向苏幕遮。
“异想天开。”迦难留抛开端上斗笠,撤去脖子上长巾,暴露洁白如玉的脖子,儒雅面庞和一头白发来。
这让迦难留很气愤,无招之境是妙手的分水岭,苏幕遮清楚是把他当练刀工具了。
迦难留脚上一踢,一把戒刀已落在他手中,刀尖斜指空中,一丝不颤,不动如山。
更让他不测的是,苏幕遮刀刀之间不成章法,随便之至,信手拈来,离开了刀法的桎梏,
“王爷仿佛忘了,”一头白发,面庞又儒雅迦难留双手合十,“吾的名号,吾又师从何人。”
“呼。”苏幕遮轻松一口气,遗憾道:“比拟前次,出刀慢了很多,不然……”
白发落空了束缚,在湖风当中伸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