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遮听罢险被噎死,老羽士见多识广,将酒葫芦递给苏慕遮将鸡肉顺下去,随口说道:“你未过门岳父遇见你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老羽士笑嘻嘻侧身躲过,说道:“放心,叶大蜜斯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说罢,接太小青衣绿珠取来的东西,提着大雄鸡径直走到清溪边,在背后口袋里取出一把匕,把鸡杀死也不拔毛,只破开肚皮,去了肠杂,放下些椒盐、五香、酱油在鸡肚皮内里。
约莫过了一个时候,黄泥已烧得透心红了;老羽士才把鸡取了出来,顿时阵阵甜香飘零在了清溪上空,待老羽士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让苏慕遮忍不住咽口水。老羽士不慌不忙,趁那洞里正烧得通红的时候,把黄泥包的米放下去,只略略加了些柴在上面,那生米便能煨成熟饭。
苏慕遮看老羽士纯熟的行动,走下河堤,坐在一旁青石上,说道:“这叫化鸡有些年没吃了,倒有些驰念,不知你的厨艺退步没?”
“斧正他佛法错误之处。”苏慕遮答复。
老叫化这才调休,撕下半个鸡身递给苏慕遮,又饮一口酒,说道:“的确好酒,上年初的绍兴女儿红可不是轻易喝到的,小子你在哪儿赌赢的,改天我也去顺一壶。”
卫书鸡屁股塞嘴里,一面吃,一面不住歌颂:“妙极,妙极,老羽士虽恬不知耻,做叫化鸡的本领倒不错。”听老羽士问话,答道:“未过门老婆家的,听闻这酒是岳父在老婆出世时埋在桂花树下的,按风俗是待未婚妻结婚时取出来接待来宾的,本日被我赌赢挖出来打了一葫芦。”
老羽士接连不竭的添柴,说道:“老叫化子走南闯北这些年,工夫落下很多,但逃窜和叫化鸡的本领见涨,即便郭丫头亦自叹弗如。”
“郭公子?”苏慕遮继而笑道:“真不明白,有郭公子为你撑腰,你满江湖逃命何为?直接跑回君山就是了。”
苏慕遮与老羽士又闲扯一些,打量着清溪上来交常常的乌篷船,偶见一竹排漂过,一排鸬鹚整齐地站在船头,宿世此生都未曾见过的苏慕遮顿感诧异,指给老羽士看,却听老羽士低头说道:“恩,味道拼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