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青说:“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只听太后说:“中博一战,士气大挫,全赖沈卫仓促失措。但是现在他已惧罪自焚,族中子嗣尽数战死,只剩这一个庶子。斩草除根有违仁义,留他一命,教以戴德,何尝不成。”
葛青青赶紧说:“纪叔!怎可这般想!我们兄弟还的都是您当年的提携之恩与拯救之情。”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萧家二公子这一脚可真是来催命的。纪叔,可另有救吗?”
待潘如贵扶起海良宜以后,太后才说:“众卿所言极是,哀家所思有失公允,此事全凭皇上做主吧。”
酒过三巡,咸德帝见氛围尚可,才开口说:“既明。”
朝晖说:“人没死。”
席间温馨,陆广白俄然说:“臣觉得不当。”他三步出列,跪于殿中,持续说,“太后仁慈,但是中博一战,分歧以往。沈卫虽无通敌之证据,却已有通敌之怀疑。此子既为余孽,留他一命,来日恐成肘腋之患。”
“臣在。”
葛青青扶刀而立,看了沈泽川半晌,说:“已经没辙了?”
“药喂不出来。”大夫说,“人是必定熬不住的!”
一向未曾出声的内阁次辅海良宜扶案起家,也跪了下去。
他们心照不宣地抉剔着萧驰野的一举一动,只感觉那狂放轻浮的感受劈面而来,与端坐上座的萧既明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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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此子押入昭罪寺严加把守,没有号令,不得外出!”
朝晖跪在后边,又埋下头去吃东西,随口说:“必是有人暗中互助。”
他在呼呼的风声中目光渐凝,生出另一股煞意。
陆广白看向上边,说:“且看皇上如何安排,还真是命硬。”
“川儿。”纪纲声已沙哑,唤道,“师父来了!”
萧驰野说:“残了还废了,谁要呢。”
葛青青面露难色,说了声“你先喂着”,便回身出了门。门外正站着纪雷,葛青青行了礼,说:“大人,大夫说人不成了。”
萧驰野与他俩人对视半刻,说:“他命硬关我屁事,阎王又不是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