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将进酒 > 第 6 章 幽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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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等你当了差,可有的忙。”纪雷说,“阒都新贵!我明日不当值,一道吃酒去?”

后半夜细雪新下,沈泽川听着两声夜枭叫。他坐起家翻开布,瞥见门前的纪纲正跨出去。

“有话就说。”

沈泽川抿了一口,递给纪纲。

葫芦被打湿,沈泽川握着葫芦,一言不发。

齐太傅说:“替父受过……好啊,他父亲是甚么人,也惹怒了皇上不成?”

萧驰野摩挲着骨扳指,说:“我大哥么,不喜这些。如何,光是我去,还算不上排面?”

萧驰野说:“酒不好,我不去。”

纪纲说:“我门徒乃是替父受过。”

“不是你们的错,是师父不好。我酗酒无度,你师娘骂了那么久,我都没有戒。马队来时,我拳也打不好。我这个年纪,老了废了,早已经不顶用了。”

疯了。

纪纲发觉不妙,正欲脱手,齐太傅却已经先一步扑了出去。他干枯的手指抓向沈泽川,狰狞道:“沈卫!沈卫杀了殿下!”

纪纲说:“愣甚么呢。”

纪纲缓靠着香案,身躯藏匿在暗影里。他仿佛寻觅着本身的声音,过了好久才说:“去了,找到了。”

小福子还围着“昭罪”的石碑打转,末端问纪雷:“能够往也没听过里边关过谁啊?”

纪雷不答此话,转向火线,斥道:“怎的还没到?”

纪纲听清这一声,按下沈泽川,失声惊诧:“……齐太傅!”

“他出世时是沈卫的儿子。”纪纲擒着齐太傅,猛地磕了头,说,“可他厥后便是我纪纲的儿子。我彻夜如有谎话,便不得好死!太傅,你要杀我的儿子吗?”

佛像已塌,香案陈腐,却很健壮。下边大小合适,沈泽川挂了破幔布,就和衣躺在底下。腿上遇寒阵痛,他耐着痛,闭目算着时候。

怎料齐太傅听着“沈卫”二字,忽地转头,手脚并用地爬向沈泽川,问:“这是,沈卫的儿子?”

他们这些日子没提过中博,没提过端州,更没有提过茶石天坑。师娘和纪暮像是师徒二民气照不宣的伤口,他们都自发得隐蔽地粉饰着,殊不知血已经流出来了,痛是共存的。

沈泽川置若罔闻,他入了昭罪寺,那掉漆朱门轰声而动。他立在此中,看着纪雷。纪雷被这目光盯得不豫,正待发作,却见沈泽川洗净的面上暴露个笑来。

此人蓬头垢面,逐步探出身,学着纪纲说:“谁,谁!”

纪雷仿佛不堪其烦,说:“关的都是罪太子一案连累的大臣,文臣武将一概诛杀九族,留下来的少之又少。二十年了,谁还记得!”

“这是甚么人?”沈泽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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