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不会再有?乔瑷蓦地昂首,还未想好要不要问,眼角余光就瞥见色采斑斓的凤尾裙闲逛着走来。
她正感觉有甚么关头的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还在烦恼没有理清楚,就看到跟着的小宫女跪了一地。不远处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信步走来,前面亦步亦趋跟着矮矮胖胖的笑容公公。
上朝的大人们四更出门,乔瑷要入宫谢恩,虽比不得他们早,却也是要五更就乘着肩舆走了。杏初将乔瑷喊醒了,细心打扮后待得赵氏那边有人来喊,才跟着出门。
乔瑷心中倒没有面圣的严峻,乃至对着这张面孔还感受略微有些熟谙。不过即便陛下当真曾让石公公带着她去玩,那也是她尚未曾记事的时候了。
现在只要两位公主住在皇宫内,一个是高皇后的福康公主,另一个则是容妃娘娘的福安公主。福安公主年纪小些,乔瑷以往进宫时她还是个走路不太稳妥的小娃娃。不过一晃多年,她们之间的情分恐怕还不敷以让她追到殿外就为了这么一盒东西?乔瑷在手上掂了掂,摆布看了一圈,最后取出一张叠生长条塞在盒缝里信笺。
赵氏紧跟在高皇后身后很快就带着她辞职,她也没有机遇再与陛下伶仃说上话。还是是本来来驱逐的大宫女把她们送出殿外,然后又乘着来时的肩舆分开。
“陛下万安!”
这时候外边的集市都开张了,归去的路上便热烈很多。赵氏早就叮咛了仆人到前面开路,倒也冲撞不了。但是颠末烟波楼时,却还是出了点不测。
乔瑷又将脸举高半分,却听得一阵开朗的笑声,然后道:“石头,你瞧小乔儿比秋白和子菡如何?”
“谢陛下。”乔瑷挺直了腰,微微垂首站定。仿佛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要将她打量一番,如果女性长辈更免不了拉动手捏一把,仿佛都是久别相逢的模样。
秋白恰是顾清的字。顾清比贞乐帝年长三岁,幼年就被选入宫中伴读,两人干系匪浅,贞乐帝向来是直呼其字的。
“陛下万安!”乔瑷忙也跪下来,昂首施礼。她既无封号也无诰命,面圣时必须行叩首大礼。
“来,都是些你爱吃的。”直到上菜告一段落,高皇后才起了筷子,将鹌子水晶烩夹了一块到乔瑷碗中。赵氏以往虽也曾承旨入宫,但常常被领与外命妇一块,现在见高皇后待她全无昔日的疏冷,心中暗骂乔珂公然是个没眼色的。
不知是不是冲撞了血腥的猫尸,柳月朔向食欲不振,人也怏怏的,乔瑷便仍让她在府中歇着,只带了杏初在身边。但是走到宫门外,杏初也是不能一起入内的,又有人上前登记入宫,然后才让她们换了肩舆往西门出来。到了这时候,就是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如此沉闷地走了半个时候,肩舆才终究落地。
乔瑷微扬着唇角,低头不语。
“本日是与凉国公夫人同来的?”幸亏这道视野没有打量太久,语气也是轻松安闲的:“抬开端来发言,不必拘礼。”
高皇后站起来,金线凤尾裙摇摆拖地,由浅及深足有十二样色,如同凤凰展屏:“小乔儿好不轻易出去陪我一会,何必如许大礼?快起来让姨母看看!”
他说到这里,乔瑷更不知该如何答复了。倒是贞乐帝瞧她灵巧娇小的站在那边,忍不住又道:“前次遇险不过是不测,你也别太介怀,今后不会再有了。”
“谢皇后娘娘。”乔瑷甚少与人这般密切,强忍着任她摸动手,软声道:“实在这些日子长胖很多,只是不在脸上显出来。”
乔瑷只得推说是路上担搁了时候。幸亏从这儿走到正后宫只余半刻钟,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待远远见到那身着金线凤尾裙的女子,便跟在赵氏身边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