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恰是顾清的字。顾清比贞乐帝年长三岁,幼年就被选入宫中伴读,两人干系匪浅,贞乐帝向来是直呼其字的。
在后边笑得像花儿的石公公又被陛下点了名,忙上前一步道:“顾大人学富五车,丰神俊美,乃人中豪杰。子菡女人又最是花容月貌,蕙质兰心。乔女人乃是顾大人的外孙女,更是子菡女人的女儿,只是自幼失慈,见陛下龙颜不免拘束些。”
此时路上还是冷僻的,两顶肩舆一前一后也说不上话。得亏了现在是夏天,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不消点灯笼也勉强能看清路面了。
明显与高蜜斯交好,还特地与她说皇后并不喜乔瑷。也不知是她木讷,还是高家蜜斯用心误导了她。
杨熙是要各位上朝的,下朝后打着找小皇妹话旧的幌子就留在宫中,还愁不晓得乔瑷甚么时候出来就瞥见了她。只是瞧见与她同业的赵氏,想了想才让内侍以福安公主的名义给她送了一盒点心。
她这般天马行空位低头想着,高皇后仿佛也认识到本身说得太多,喝了口茶后问道:“你外祖可曾有手札与你?”
乔瑷心中倒没有面圣的严峻,乃至对着这张面孔还感受略微有些熟谙。不过即便陛下当真曾让石公公带着她去玩,那也是她尚未曾记事的时候了。
乔瑷微扬着唇角,低头不语。
“福安公主?”乔瑷挑高轿帘接过来,略一沉吟道:“好的,代我谢过你家主子。”
高皇后叹了口气,心疼道:“倒是苦了你。但你订婚乃是大事,不管如何都要告诉姑父的。不如你亲身修书让人送去,也是名正言顺。”
“谢皇后娘娘。”乔瑷甚少与人这般密切,强忍着任她摸动手,软声道:“实在这些日子长胖很多,只是不在脸上显出来。”
出宫走的还是西门,杏初仍站在那边等着。乔瑷固然添了很多疑虑,但心中总算也也放下了一件事。她招手让杏初也到轿里来,将点心递给她:“先吃了垫垫吧!”
乔瑷又将脸举高半分,却听得一阵开朗的笑声,然后道:“石头,你瞧小乔儿比秋白和子菡如何?”
“傻孩子。”高皇后让人给赵氏赐坐,又拉着乔瑷坐在本身身边,眉梢上扬显出一抹喜意:“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要丰腴些才好。”
他说到这里,乔瑷更不知该如何答复了。倒是贞乐帝瞧她灵巧娇小的站在那边,忍不住又道:“前次遇险不过是不测,你也别太介怀,今后不会再有了。”
上朝的大人们四更出门,乔瑷要入宫谢恩,虽比不得他们早,却也是要五更就乘着肩舆走了。杏初将乔瑷喊醒了,细心打扮后待得赵氏那边有人来喊,才跟着出门。
凉国公府早早就递了请,此时在皇后殿门外等着的竟然是高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刚见她们下了轿,就小步走上前来。
“是的。”
皇宫的御花圃非比平常,天下奇珍奇朵都收归此中。乔瑷固然爱花,这时候却绷紧了心弦涓滴没有赏花的兴趣。她好久未体贴过云歇以外的东西,此时苦衷重重看着面前姹紫嫣红都感觉晃眼。但是皇后派来的小宫女亦步亦趋跟着,干脆停下脚步站着入迷。
现在只要两位公主住在皇宫内,一个是高皇后的福康公主,另一个则是容妃娘娘的福安公主。福安公主年纪小些,乔瑷以往进宫时她还是个走路不太稳妥的小娃娃。不过一晃多年,她们之间的情分恐怕还不敷以让她追到殿外就为了这么一盒东西?乔瑷在手上掂了掂,摆布看了一圈,最后取出一张叠生长条塞在盒缝里信笺。
“乔女人可算到了,皇后娘娘自起来梳了妆,就一向盼着您呢!”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都是层层提拔上来的,长相既不艳俗也不狐媚,她先盈盈施了一礼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