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府有很多以寒梅为题的画,仿佛极得穆王偏疼。但是这些画纯真从技法上来讲并不成熟,有些还画得非常草率。杜季延不免多看了几眼,方管事却已经见怪不怪。
乔南天然不敢再说,只得命人抬着空肩舆归去复命。
“他倒是舍得。”顾子桓哪会想不明白,干脆将已经坐上肩舆的乔瑷喊过来,对乔南道:“既然只要一个月,瑷儿便先在这里住些光阴。你归去罢。”
顾子桓与乔瑷闲话好久,眼看凉国公和赵氏都坐不住了,才与乔瑷约了明日去看顾家老宅,告别拜别。
只是欢畅不过半晌,又不由忧心独一一个月筹办婚事,凉国公府可会同意?
如果当初他在陛下成心赐亲时就回绝了,他尚赶得及参与。
穆王幼年就去了边城历练,又是皇亲,如果知州事在西南真能只手遮天,也唯有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西南民风彪悍,特别是饥民受本能差遣,最后常常演变为沿途烧杀劫掠的恶匪,非有武力难以安定。何况高家人在那边占有多年,岂会等闲认罪?
“坐吧。”穆王命人上了茶,让方管事也退了出去。他看着面色不虞的老友,眼中的阴霾稍散:“方管事都与你说了?”
“这……”乔南猜想要接受他的肝火,没想到他只讽了一句,竟然就要把大蜜斯留下来,忙道:“现在婚期近了,大蜜斯量身要做的衣物金饰都要准……”
“国公爷是甚么意义?”顾家老宅当年亦是大兴土木的,但因多年没有人气破败了很多。顾子桓早早就去凉国公府接了乔瑷出来,用随身照顾的锁匙翻开门,领着她第一次真正进入顾府。
其实在御书房时,群臣推举出来前去西南州的乃是工部尚书王大人。固然不太公道,但处理西南江引水题目也是此次救灾重中之重。要论水利,朝中有谁能比王大人精通?
“此番前去,日夜兼程也须三旬日。便是此时解缆,到了那边也恐环境生变。”穆王提及时层次清楚,明显从宫中返来时就已经想清楚。
“总之此次本王已经仁至义尽,你从速把婚事办了。等王妃返来,让你家夫人别忘了本王本日给的好处。”穆王把话说完,恼羞成怒地挥手赶人。
“既是陛下选的良辰谷旦,国公爷天然是没有贰言的。只怕舅老爷不舍得,才当即让我告诉了您。”凉国公对他昨日冷冷酷淡的态度也摸不太清,但总看出他对这个外甥女还是看重的。现在婚期仓促,他自是不敢直面小舅子,才派了最得力的乔南先来传话。
“我已向皇兄禀明,你一个月后才解缆。如有甚么完善的,也在一个月后运送。”穆王倒是没有太难堪他,将本身的筹算都说了出来:“你的婚事还未择期,正幸亏这一个月内办了。等去了西南州,一时半会恐怕就回不来了。”
这一看足足耗了两个时候,还不等他们出来就有凉国公府的人守在外头,还带来了令他不如何镇静的动静。
顾子桓觑他一眼,竟然还当真考虑了一下。
“陛下但是要王爷率军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