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钱婶子拿了小杯子倒了些水,让她抿了两口。
郑绣缓缓地前倾身子。
“那再端碗粥我吃吧,我饿死了。”
“真饱了?”
薛直把饭菜放在说上,在一旁有些局促地问:“你头上这凤冠重的很吧?我帮你拆了吧。”
郑誉和薛直也在席上,传闻要入洞房,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快的跳下长凳,嘴里异口同声道:“我也去!”
席间天然有那等爱打趣儿的,便说:“新郎官还没吃东西呢,如何就想着进屋去瞧新娘了?”
卸下那沉甸甸的东西,郑绣活动了一下脖子,舒畅地喟叹一声,然后坐到了饭桌前。
郑老太道:“是你爹之前去县里订的,要不是人家点心铺子不肯把糕点徒弟外借,你爹本是想把人直接请到家里的。到底还是仓猝了,很多事都来不及细办。”
郑绣点点头,“拿些平淡的来吧,油腻的我也吃不下。”
郑绣清算了两床被子出来放在炕上。
郑老太不由笑道:“哪有新娘子问这个的?”
薛直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他晓得她很美,却没想到她能美成这副模样。
闻到食品的香味,郑绣是真得觉着饿了。
薛直吃过了东西,又在外头吹了会儿风,忙前忙后,酒也有些上头,也就不推让了,坐在炕边上脱鞋。刚脱下一只,他又把鞋子给穿上了,“我、我脚臭,我去洗洗。”说罢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很快,郑老太就拿了一小碟子桂花糕出去。
郑绣没体例,只得说:“你们俩都是长辈,你们饿着了,让我内心难受。”
薛直搔了搔头。郑绣看着好笑,“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早些睡吧。”
还好有郑老太和钱婶子轮番出去,站在她身边让她靠会儿,这才好受很多。
真老天和钱婶子没体例,只能去前头酒菜上吃东西。
桂花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在场的很多亲朋老友,都夸郑仁这半子颇是上的了场面。
新娘子天然是不能难受的,不然那就是不吉利了。
第三拜,伉俪对拜。
薛直对着世人一拱手,说一声‘抱愧’,便入了洞房。
钱婶子也是推让。
郑绣洗过了脸和手,薛直也就着盆里洗了,又端着水出去倒了。
郑绣便坐到了打扮台前。她本另有些担忧,粗手粗脚的薛直会做不好,弄痛了她还是小事,弄坏了她娘留下的凤冠就费事了。
傍晚时分,钱婶子引着郑绣出去施礼。
……他、他如何吃本身的剩饭?!
郑绣也就天然晓得来人是谁了。她尽力地憋住笑,身形微晃,红盖头簌簌颤栗。
吃完她才发明本身仿佛饿的过分,没如何重视吃相,薛直还在一边看着呢。
钱婶子刚要动,郑老太把她拦住了,“别吃粥了,你还在要在屋里坐一会儿的,一会儿如果想上茅房,那就费事了。奶奶拿两块糕点,掰给你吃吧。”说着就出了屋子。屋里固然也摆了糕点西饼,但是新郎官还没入洞房之前,那些东西是不好动的。
郑老太就让钱婶子去,说本身还不饿。
“如许就很好了。”郑绣道。她爹给了她六十担嫁奁,看到嫁奁票据的时候,郑绣本身都吓了一跳。她爹一年的束脩银子也不太小几百两,扣掉一家嚼用和情面来往,一年能剩七八十两就不错了。她假装,少说也得上千两了。虽说她爹说是在她小的时候,她娘就帮着攒着了,攒了很多年,可也有很多东西都是现筹办的,加上婚礼的开消,怕是她爹把近十年攒的银钱都用完了。
郑绣从中午一向比及傍晚,坐的腰酸背痛不说,脖子更是感觉都要被凤冠压折了。
第四十四章
她的头发也生的极好,乌黑透亮,油光水滑。看的薛直忍不住假公济私多摸了一把,只感觉比家里的缎子还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