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剂量的砒霜未曾查到,不过济世堂断断续续卖出很多,绝大部分为同一人采办。”欧如海说道,“济世堂的老板交代,买药之人来自苏家。说苏家有人肺不好,需砒霜为辅药。”
老太太压下心中的惶恐,扶着佛堂内的圆木柱站起来,“坤儿,娘是甚么样的人,你莫非不清楚?如何能够去害你三嫂?是,我是不喜好她,她那样的出身,底子配不上苏家,可你三哥死活要娶她,自她入门后我刁难过她,但到底把苏家内宅大权交到了她手里。”
老太太被他的模样吓住,“别胡说,你如何能够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官府究查起来,谁也救不了。”本身的儿子甚么本性,她最是清楚,羽坤虽说行动不羁,但赋性不坏,不成无能出那样的事儿来。
昨晚,他亲身守着官府统统衙役,翻阅药铺药册,忙得天昏地暗,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常常念及此处,老太太都会微睁双眼看向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但愿菩萨能够看清她的诚意。
欧如海的双眼微微有些发黑。
碧朱迷惑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你这般空口白牙诬告娘,真让娘悲伤……”
“儿子若犯了杀人的大罪,会如何?”苏羽坤眼眶微红,直直地盯着老太太。
欧如海暗忖:没想到苏家四爷竟有如此强大的背景,看来,今后很多仰仗他。
“……仁者。此者皆是南阎浮提,行恶众生,业感如是。业力甚大,能敌须弥,能深巨海,能障圣道。是故众生。莫轻小恶,觉得无罪。身后有报,纤毫受之……”
“秋大人,您叮咛的事下官已连夜完成。”欧如海哈腰屈膝,毕恭毕敬。他本肥大,如此一来,倒和秋刀高矮不相高低。
欧如海点头,“不知。”
“你……你听到了甚么……就为了旁人一句胡话,就这么和娘说话?”老太太脑袋飞转,当年的事,做得那般隐蔽,羽坤如何能够晓得?必然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
“不过,老板说,是一名老嬷嬷,嘴角有黄豆般大小的黑痣,头发斑白,常着土黄色褂子,腿脚有疾,不太利索,走路一瘸一拐。济世堂的大夫曾给那位老嬷嬷瞧过腿,因是天赋不敷,没法医治。”
苏羽坤满脸痛苦,“柯嬷嬷已死,谁来指证老太太?更何况,她……她到底是我娘,是你的祖母……”若告到官府,一则,柯嬷嬷已死,死无对证;二则,孙女告密年老祖母,把耄耋祖母送入监狱,就算赢了官司,也会输掉名声。
“我说谁,莫非你不清楚?”苏羽坤再也忍不住,“羽卿那么好,你为甚么不放过她?”
“坤儿,奉告娘,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苏羽坤收回一声嘲笑,“杀人偿命?为甚么有的人杀了人,却能高枕无忧地活着?”
“你还晓得她是我三嫂?若你真把她当作三嫂,当作三哥的夫人,当作苏家人,又为何把她逼入绝境?”
苏羽坤挣开,面色沉沉,“娘,别管我,我身上有太多的罪孽,本日就算磕死在菩萨面前,也没法洗清。”说完,又往地上磕。老太太再次脱手,满脸担忧地盯着苏羽坤,“奉告娘,是不是在内里犯事了?”
苏羽坤猛地在老太太身边跪下,朝观音菩萨重重磕了几个响头。他磕得极其用力,每一下都像重锤砸在空中,收回沉闷的响声。再昂首,额头上已呈现大片淤青,带着丝丝鲜血。
有这些线索,已经够了。
“成果如何?”秋刀问。
“买药人姓甚名谁?”秋刀续问。
霍绍霆笑了笑,“越是心急,越是误大事。”
“当年你三哥出事,我怄得晕倒在床,哪有工夫去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