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俞家的人是否撞到这贼匪窝来了,想来他们那般繁华,定会被这些只求财的“匪类”盯上。
他瞥见世人,拱手迎上来,“冯兄,稀客!”
“恰是鄙人。”
金豆低声在燕喃耳边嘀咕,“这大当家可比二当家客气多了。”
任二胳膊一伸,拦在他们面前,“对不住了,侍从人等请到中间配房候着。”
冯潇咬牙,“穆兄,你的情意我懂,我又何尝不是?但元四爷所言不虚,若大梁一乱,北蛮铁蹄南下,到时候刻苦的,还是百姓!”
又有几人出列,朝穆当家跪下。
说着要往里走。
大蟒山,森森山岭似盘曲着身子的巨蟒,蜷伏在衡水城东平原上,山势不高,却地形庞大,断崖峭壁、密林深涧层出不穷,最是藏身好处所。
燕喃啧啧叹奇,这处所,连找都不好找,何况剿,当真是个天然匪窝。
元峥跟着冯穆二人进了厅,落座看茶。
冯潇看了眼元峥,元峥上前抱拳道:“是鄙人求见穆当家,为众兄弟存亡大事。”
说到占胶东反梁,只余死路一条时,穆当家神采才动了动。
领头的人一张张飞脸,身粗膊壮,穿戴皋比背心,腰间别把长刀,声音非常宏亮。
上山的路盘曲难行,沿路岗哨林立,虽是贼匪,可看得出来规律严如军,个个瞥见来人,并不张望刺探,仍监守岗亭。
冯潇沉眉道:“任二,我带来的人,你还信不过吗?”
一个留着山羊长须,文士模样的人侯在正院前,要不是他侧脸颊处一条暗疤,整小我看起来就像个诚恳秀才。只要在抬眼时,才气瞥见此人眼中精光迸现,毫不是庸手。
他再看看冯潇:“冯兄,你若悔怨,我不会逼迫。只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非论是大梁还是北蛮,均是我兄弟的仇敌,我们实难以做个听话的顺民!”
穆当家幽幽叹一口气,并不说话。
穆当家抬眼看了看元峥,沉声道:“四爷,你既然能来此,穆某也不瞒你。我们本是林将军辖下的北路军,本该提刀向敌。可大梁,从背后捅了我们一刀,联手断送了林家军,断送了幽州,与我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也看到了,我兄弟的意义,就是我的意义。”
这个少年,虽看似华丽清贵的公子,但站在他部下世人中间,气度渊渟岳峙,沉稳内敛,整小我似一把未出鞘的刀,看不透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