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双唇颤颤:“怎……怎会如此!”谓言瞧着陈策编不下去了,只得拱手上前:“家师本就重疾缠身,又因将一身精气渡与必……陈大少爷,这才……不过家师平生以救报酬本分,临终前也道死得其所!诸位勿要挂怀!”长宁长公主执了锦帕掖了掖眼角:“如此真是……我明日便上护国寺为尊师点了那长明灯,布那九九八十一日的法会才是!”陈七爷与陈六爷也是唏嘘不已,陈七爷见长公主好不轻易平复了些情感才又问谓言:“那侄儿的身子,现下但是……”谓言点头:“常日统统无碍!只每年中元日还需周身行针一次,来去五次便是无忧了。家师早已交代,我会代其行针!”陈策点头,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此人还真是本身拍马所不及!长宁长公主双手合十,只道是老天保佑,立马敲定明日上护国寺,陈七爷笑道:“恰逢明日休沐,我去六哥便一道前去,策儿是我们陈府的嫡长孙,大哥奉旨于广河办差,我与六哥也应代兄长为神医念佛祈福才是!”长宁长公主点头:“还是你想的殷勤,如此便定下了。”说着又看向谓言,起家福了一福:“今后还需仰仗你给策儿行针,如此大恩,我陈家……”谓言侧身避开:“他虽性子不讨喜,但现在也算与我师承一脉,我岂能不睬会于他,公主放心便是!”长公主笑着点头,又点点陈策的额头:“此后我也算有个希冀了,你可切莫奸刁惹你师兄不喜!明日与我一道前去护国寺。”陈策忙不迭的应下扯着谓言出去,远远还传来一句:“他才不讨喜!我才是师兄。”几人听了都是不住的笑,长公主道:“我瞧着他俩一点儿也不生分。”又交代马嬷嬷,给谓言少爷好好安设,此后一应对比着大少爷来办!
“我瞧着这事儿倒是无妨……”曹建轩右手扣了扣案几:“我有派人盯着,这陈大少爷成日里吃吃喝喝好不欢愉,就连那白鹭书院,也只去了一日,想来是觉着无趣便再也未曾去了。与秦家也是毫无牵涉!”
陈策抚掌大笑:“六叔所言极是!”说完又指着殿内的两尊像对陈源道:“大mm你细细瞧来,这便是金刚力士像,左边瞋目张口的力士为哈将,右边怒颜闭唇的力士为哼将。官方戏称为“哼哈二将”。”陈源被说的鼓起正欲出来细瞧,却被边上的谓言给拦了:“三蜜斯不成,切莫行此不敬之举!”陈源转头忿忿,边上的婢女迎秋已是不满道:“你甚么人,怎敢如此说话!来人……“陈策不耐烦挥手打断:“好叫三mm晓得,方才三mm一向行于左边,进寺院时,在左边就走左门,先迈左脚;普通不走中间门而走边门表示谦虚、不功高我慢。不过这些都是个说法,真正的启事则是若要许愿,若走中间则定是不灵的,各路菩萨只当你是来玩耍的!”陈源看向谓言,福了一福:“原是这般,倒是曲解你了!”谓言不语,只点了下便走进了中间的门。陈源瞪大双眼:“这……这又是为何!”陈策大笑:“因他无欲无求呀!”说着也走中间的门而进!边上听得津津有味的几人都是禁止不及,长宁长公主一边怒道:“这策儿真是……”一边倒是赶快双手合十念叨佛珠勿怪!陈七爷与陈六爷也是相视而笑,循着站位进了庙门!待几人进了庙门,长宁长公主便轻叱早已等着的陈策:“本日是给朱神医点长明灯,但也是为你这兔崽子还愿来的,自打你生下来我便不时来护国寺为你求安然,好不轻易你现下好了自当还愿,你既晓得端方怎的还从中门而入,你是想气死我不成!”陈策忙道:“佛主晓得我是偶然,等不会见怪于我,快些出来吧!”长宁长公主长舒一口气,正要跟着和尚往里走,却又见陈策跳到了钟楼边上,忙去唤他,却见陈策与谓言直直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响头,唬了好大一跳,倒是不好向前了,因着钟楼悬着的洪钟下供奉着地藏菩萨,别人在膜拜时如果上前打搅确是大不敬了,只得忧心忡忡的看向陈七爷,陈七爷也是摇点头。陈源倒是奈不住性子,走上前欲要相问,却见二人手中不知何时执了持珠悬于虎口,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嘴唇微动,不知在念些甚么,神容庄严的硬是让陈源问不出口,世人惶惑中倒是洪钟闷响一声,俱是心神振振,陈策与谓言倒是起了身,看向钟楼劈面的鼓楼,半响才听到极轻的一声鼓声。长宁长公主吓坏了,扯了陈策的袖子:“你做甚么呢,莫不是惊扰了佛祖!”不怪长公主多想,这钟楼鼓楼位于进庙门以后,两两相对,钟楼悬洪钟,鼓楼置大鼓,凌晨先敲钟,以鼓呼应;傍晚则先伐鼓,以钟呼应。常日皆是不消,更遑论方才洪钟,大鼓边上都无和尚。陈策瞧着长宁长公主担忧的神情,心下有几分虚,谓言瞧了只得解释:“我们这是帮徒弟还愿,如果徒弟不见怪,便钟鸣鼓响,瞧着应是不那么见怪了!”长公主信了几分,毕竟方才钟鼓无人自鸣,却还是问道:“你们这是犯了何错?”谓言倒是点头:“不成说!”长公主心下惶惑,大元佛教极盛,长公主更是极其虔诚,此时哪敢再问,自个先随了和尚往讲堂听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