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箫相和间,一副与时下万物萧索绝然分歧的画面缓缓展开:秋高气爽,长空广宽,傍晚将至,烟波浩淼的湖边,风静沙平,云程万里。
守孝人在坟边搭屋守孝在这年初非常常见,虬髯军士初时对小屋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上香拜祭。
乱草残柱间,虬髯军士只寻得一本乐谱,一本谱满琴箫合奏曲的乐谱。
三年之前,虬髯军士葬下袍泽一旬不到,坟场东边起了新坟,多了那间茅草小屋。
十一月的深冬,北风凛冽,六合一片萧索。
“雁落平沙”曲终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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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军士悄悄的聆听,尽力的记着每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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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如水的月华,照过河道,照过山岗,也照过那间茅草小屋门前沉默了望的身影,照过走在山道上一人一马的身影。
很久,夜色静悄悄笼上坟场,十五的圆月,也悄悄悬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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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虬髯军士是第一次和奏此曲。
不知是哪一日,当茅舍仆人再次弹奏这首思亲曲时,虬髯军士的箫声和了出来。
一起南下,军士分流探查,虬髯军士单身驰至平阳蒲州。
很久,坟场东边一间茅草小屋有琴声悠然响起。
琴箫相和的是一曲唐人陈立昂的“雁落平沙”,琴声婉转委宛,箫声缥缈模糊,似有雁群北来,回旋傲视,雁鸣回荡,倏隐倏显,若往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