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想不到方夫人竟然如许好说话,不过想想,卢家坐拥千万家财,戋戋四百两实在算不了甚么,既然有银子,当然没甚么好内疚的,起家笑道:“那可多谢夫人了!”
方夫人冷声道:“奉告老张,偷卖天山雪糁的银子给我筹办好,账房会派人去拿!”
“见了我们二奶奶还不存候?怎敢如此猖獗?”卢福在前面喝道。
兀拉赤也跟着站了起来,正筹办同往,方夫人已经淡淡隧道:“库房重地,还是薛掌柜本身随我去的好!”叮咛道:“给这位客人上茶!”
方夫人随便看了一眼,嘴角暴露轻视的笑容:“我们二少爷但是出息了,之前上门要债的不过十两二十两,现在倒是脱手几百两,看来薛掌柜帮的忙可不小啊!”
薛破夜出去时,她眼角一瞥,眼中划过一丝奇特的神采,淡淡隧道:“你们是揽月轩的人?”
方夫人悄悄品着茶,道:“传闻你们揽月轩将我们卢府的人给打了?”
薛破夜悠然道:“忍无可忍,不必再忍。”
兀拉赤点了点头,冲着方夫人狠狠隧道:“你们可不要耍花腔,不然我烧了你们卢府!”
那婢女领命而去,方夫人提大声音对外道:“西口是老张?”
卢福恶狠狠地看了薛破夜一眼,一挥手,冷声道:“请!”
方夫人微微看了看,立即嘲笑道:“天山雪糁拨给西口十三支,账上只要十二支,少了一支,这是如何回事!”将票据递给身后婢女,叮咛道:“将账单交给账房,查对药材出目,查一下天山雪糁的数量。如果出了不对,责问西口掌柜启事!”
她此时雷厉流行,干脆利落,浑不如先前的沉着。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薛破夜摸着鼻子淡然道:“不过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就像夫人正在歇息,俄然来了几只野狗叫喊,夫人只怕也会很不舒畅?”
方夫人凝睇着薛破半夜晌,薛破夜被那炽热的目光看的浑身毛。
这话也不算差,二少爷当夜温饱交煎,若不是拿了布匹遮身取暖,只怕真要冻死在荒郊田野。
“确切不小!”薛破夜大言不惭隧道:“也算是救了他的性命!”
方夫人目光活动,浅笑道:“请坐!”
薛破夜摆了摆手,点头道:“夫人,鄙人本日过来,倒不是为了商谈揽月轩的买卖。”顿了顿,呵呵笑道:“当日二少爷碰到难处,鄙人脱手互助,二少爷感激之下,承诺给鄙人四百两银子的赏钱,鄙人虽执意推让,但是二少爷盛情权权,我也不好回绝。本日上门,就是实施二少爷的承诺,来取四百两银子的赏钱!”
她仿佛就是一个冲突的连络体。
薛破夜叹了口气,越是如许,他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