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你还想瞒我?”玄汐瞧她一眼,似是嘲弄,“阿岚你倒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朝云已是将苏岚顺势推在司徒岩若床脚坐下,剪开了她的左臂袖子,暴露那白净得空的藕臂来,臂上鲜血倒是不流已是干枯了,只那暗红色的一片,愈发显得那道伤口狰狞起来。
“北边铁场?”一向沉默的玄汐忽的开口,“扎鲁赫人如何造这箭羽?”(未完待续。)
苏岚进了院子,见得玄汐所住的第一进,已是熄了灯,乌黑一片。倒是扮作小厮的卫士还来回逡巡,见得她返来,皆是肃立施礼。
却也是贰心头,朱砂痣。
“殿下。”卢仲见他如此懊丧,倒是很有些惴惴不安的开口。
直到屋里连苏岚半分气味也无,司徒岩若才苦笑地趴回床榻。
卢仲不明以是,却也只是陪他苦笑。
苏岚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叹了口气。她解了披风,里头仍旧是那身扎鲁赫袍子,半幅衣裳都沾了血,身上金疮药混着血腥味,脸上另有几处血迹尚未擦掉。
“你怎的抱怨我?”金日磾撇了撇嘴,可到底有了几分惭愧,“你一个将军,怎的离了保护,便遭人算计,还受了伤。你可还是西北最为名声显赫的将军,莫非就如许弱?”说完还啧啧了两声。
朝云拿着帕子谨慎翼翼地给她擦拭起来,没等敷上药,司徒岩若倒是探过身来,拉住她的手:“叫我看看。”
苏岚单独一人进了阁房,强忍动手臂上的疼,换了件绛红色长袍。又执起帕子,将脸上血污擦净。她先前不敢擦掉这脸上血污,便是早料定玄汐定会在此等着,只怕易容的妆面也掉下来,被他瞧出不当。
“不碍的,我措置过了。”苏岚笑了笑,“我先出来换件衣裳,再与你说说彻夜景象。”
藏在被子里的司徒岩若,不住的回想,那一点殷红。
“我瞧他伤势严峻,且多在背上,想是突围时,替你挡的。你俩到底是多么干系,他会这般护你?如果我,巴不得我的仇家,就死了,还替你挡箭?”金日磾越说便越是镇静,似是猜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普通,“啧啧啧,你不带保护,还不是为了背着人去见他,方才玄郎也说了,该死你受此一劫。”
“你还不从速措置?”司徒岩若瞧她这幅黛眉微蹙的模样,倒是发了狠,“朝云,还不快些给你主子清理伤口。”
苏岚将外袍披上,便不睬会他,径直便走了出去。朝云叹了口气,取了一瓶金疮药放入怀中,倒是将剩下的四瓶都留在了司徒岩若这,也跟上苏岚走了出去。
“你且说你彻夜去见了谁。”苏岚虽是春秋没有长他多少,倒是一副对待弟弟的态度,“我的保护可全都庇护你去了,我才粗心招人算计。如果我的保护在,我还能如此狼狈?不管如何,都不会受伤的。”
“那箭头可拿着了?”苏岚低声问朝云道。
苏岚倒是指着那带着血的半截箭头,看向金日磾,微微一笑道:“可瞧出甚么来?你若真发觉了,可都给我说出来。说来,我这伤还是因你而受的。”
“拿着了,方才那位见了箭头瞧着如有所思,怕是他晓得些甚么。”朝云微微一笑,走上前来,“主子快些归去,有伤在身,谨慎建议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