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安溪,青岩书院。
“此人,便是柳叔荃,表字仲永。”莫梓苏轻声道,虽是面上没甚么神采,可燕景云亦曾多次听她提起过,知她对此人,颇是看重。
“先生这一次的题目,倒是叫我非常诧异。一改昔日骈俪文章,竟是叫他们写策论了。”莫梓苏与燕景云言语之间,已是绕过影壁,走到了书院的正堂的当中。这正堂广大,居中供着六合君亲师的牌匾,其下一张紫檀木书案。摆布各摆放了二十张书案,这便是书院旬日小比,也就是辩论的园地。
站在藏书室中心的,是两个穿戴蓝色外衫的青年,便是现在退学已满三年,乃是书院当中资格最老的门生。围观当中,除了二人的同级,便是服紫的二年级门生。
因前头在测验,本日青岩书院便放假一日。此时的藏书室已是坐满学子,皆是穿戴制式不异的学子服。内里白衣,外罩的外套,倒是以色彩来辨别退学的时候。
“楚周齐乃大国,而无教养,坚信武力,一味地夸大强兵和稳固权益,因此政变不竭,宫廷当中肮脏不堪,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戏码不时便演着,百姓承担重的很。而我燕国,尊奉礼乐,立国二百余年,从未有过这等的事情,百姓习农桑而轻徭役,多么安居乐业。既然我燕国走的是正道,何必去学他国!”
背面则是七间大小各别的课堂,按照门生人数和传授内容,由书院的山长同一安排利用。还伶仃辟出一间藏书室,供书院学子读书研习所用。这藏书室藏书逾三千册,在这印刷与出版俱不发财的期间,已是数量惊人。
二人争辩的,恰是本日,退学大考的题目。莫梓苏听了几句,便浅笑地看向燕景云,以口型缓缓道:“看来,和殿下同有此疑问的,仿佛不在少数。殿下,无妨听听我这书院士子,是如何故为的。”
“付公子,确切不普通。只是,经史子集在这青岩书院能够学,经世致用,却不是书院的先生教的会的。”莫梓苏倒也是低寒浅笑,姿势暖和,一双眼里,瞧不出太多的情感,“如果为学子,郭裕之天然不如付岙,可如果入朝为官,后者也及不上前者。”
“这便是,沈原,沈灵均吧。”燕景云亦是低声道,“都言他,极有古名流之风。喜环佩香草,做的一手斑斓文章。”
“我觉得,莫先生本年出的题目,实在极好。‘安国强军之道’,以此写篇策论,倒是非常的畅快淋漓。”背对着二人的青年,声音不高,语气也颇轻缓,听着便是个沉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