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净了手,喜滋滋走到厨房,便热火朝六合干了起来。地牢大门的兵士见小宗搬进搬出,也有些惊奇。厥后走出去一看,闻到油滋滋的肉香,端倪顿时温和,朝小宗递个眼色,便去大门口等了。
小宗本来有些委曲,忽地想起甚么,眼睛一亮:“莫非叶姐姐厨艺高深?”
小宗走到她面前,隔着铁栏,她昂首瞥见他,冲他暴露个笑容。
大眼瞪小眼。
小宗坐在她劈面的地上,抱着双膝:“将军早上都是吃这个。过了晌午,我给你端饭菜来。”
日头偏西。
地牢中只剩下颜破月和步千洐。
步千洐渐渐答道:“如何?”如果熟谙他的人,听到他现在的语气,就会感觉不妙。
说是地牢,实在是用来关押战俘的处所。但这里是大火线的粮草基地,暂无俘虏。因而偌大的地牢,只要破月一人住。
小宗满不在乎地挥手:“将军去南仓检视粮草了,日落才会返转,放心吃。”然后他独自走回了将军帐,轻车熟路便在案几下找到半坛还没喝光的酒,先眯着眼喝了一碗,又装了一满碗,端着回了地牢。
破月在这半大小孩面前,怎能抹了面子,眼睛一转,放缓语气:“小宗,想不想吃点新奇玩意儿?”
未几时,第一趟的肉串和蔬菜出炉了。破月拿个盘子盛了,教唆小宗先送给门口的保卫。小宗跟这些兵油子的干系本就很好,他们接了吃的,一个个喜笑容开。此中一个谨慎些,问道:“将军呢?”
步千洐一回到营帐,就发明了不对劲。
这日晌午,她指着小宗送来的一碗稀里胡涂的饭菜,怒道:“你这是喂猪吗?”
如此在地牢住了两三日,小宗每日送饭送菜,偶然候跟破月聊会儿天。步千洐比她还沉得住气,从未呈现过。
“叶姐姐,你不怕吗?”小宗问。
破月愁闷地点头:“我只跟人学过做面点,本身都吃腻了。”
“小宗,给我炊事开好点啊。”她抱怨。
繁忙了大半日,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前日剩下的百年女儿红,喝上一大口。谁料翻开坛子一看,酒浅了一半。
小宗见她心平气和,不由得心生敬佩,从怀中取出馒头递给她。破月饿了一早上,见到馒头不由得皱眉,但还是接过,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
颜破月却像没看到一样,竟然一下子站起来,伸出纤纤玉指,直直戳向他胸口。